经过段战斗,宋人表现越来越让他感到惊异。对河北军在长久和平中糜烂,辽国上层都很解。可现在打起来,甚至突破宋人边寨,都得依靠运气。
那还不是几十年间兵戈未解西军啊。
并不是说耶律乙辛拿宋人防线没有办法。分散开来,以小股兵马往宋国内部突进不是不可以。但这样突进完全就是赌运气。运气不好,再加上个稳重老辣郭逵,终究是支支被消灭结果。而五千人以上大规模进兵,必然会被宋军堵截住。
之前做试探几支兵马,预定好突破后要合兵处,但次次被宋人逼得无法如愿,最后如同兔子样被赶得没气力。郭逵老辣也着实让人心惊。
何况宋辽
刚刚抵达易州,耶律乙辛不待休息,便径直走上西城城头。
向西瞧去,层峦叠嶂太行山巍巍在望。向脚下看,前几日宋军攻城遗迹还多有存留。
耶律乙辛从城墙外侧面拔下根弩矢。那弩矢深扎在墙内,用点力气才弄下来。比起过去所见神臂弓所用弩矢,更加粗长,而箭镞也更为犀利。只看这箭镞扎入墙中竟丝毫未损,当也不难想象落点改成是甲胄又会是什模样。
“这大概就是宋人新造破甲弩。”耶律乙辛轻叹着,转身将箭矢递给亦步亦趋紧随在后萧得里特看,“床子弩、神臂弓、霹雳砲、飞船、斩马刀、板甲、破甲弩、上弦机,宋人是年个新花样,跟都跟不上。”
“诚然如此。可有尚父运筹帷幄,宋人这回不就是狼狈而逃?”萧得里特讨好地说道,“强弓硬弩虽好,也不是什时候都管用。”
“但南朝河北军是什德性,过去使节、细作都有回报。可用上强兵硬甲,都能与宫分军你来往地打上几个回合。”耶律乙辛意有不怿,慢慢地往前踱着步子,用双脚丈量斑驳城墙,“用兵南朝,从来未有如此之难。”
萧得里特左右为难,不知是该顺着耶律乙辛口气,还是继续拍马屁。万说错句,说不定就是万劫不复。
他姻亲,同时也是堂从兄弟萧茹里,最近刚刚“病死”,死后追赠秦王——只因为他是新帝外公,所谓宣宗皇帝遗腹子就是他女儿所生。
耶律乙辛不会放过任何个对他有威胁人,也不会放过皇位前任何道阻碍,现在多少人都在猜测,尚父到底是什时候会祭告天地,让还说不好话幼主禅位于他。退位皇帝肯定活不久,而沾亲带故人也同样危险,萧得里特日夜都在担心自己什时候也莫名其妙地给病死。
耶律乙辛没去在意萧得里特在想什,他早沉入自己思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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