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坐下来提笔草书,韩冈放松下来,对其他人道:“河东关山险阻,易阻截,难进退。这回北虏深入河东乃是自寻死路。”
众官纷纷附和:“有枢副坐镇,就是耶律乙辛亲来,也样只有丢盔弃甲份。”
“辽贼深入汉土,都是命悬线。先不说有杀胡林旧事在前,澶渊之时,若不是真宗心念苍生,顿兵澶州城下北虏能回去不会超过半。”
直接批评皇帝不适合,可谁都听得出韩冈是在抱怨真宗皇帝太软弱,这下就没人敢附和。
韩冈笑笑:“这几年来,北虏与官军对垒连战皆北,国力、军器都远逊于皇宋,且耶律乙辛秉国名不正言不顺,其后方不稳,又选在春来发兵,这是回光返照,后力难继。”
田腴深深地吸口气,空气带着丝缕寒意透入体内,稍稍平复心中激荡情绪。
瞅瞅厅中众官,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着抹难以掩饰激动。
同样话,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来,给人感觉是完全不同。
看着韩冈线条明晰硬朗、不怒自威侧脸,田腴暗自喟叹,也只有如此人物方能放此豪言。
即便如王克臣般地位高峻边帅,说要将入寇辽军全都留下,也只会惹来嘲笑。可换做是当初在河东,拿着数万人头妆点自己战功,其中包括数以千计皮室军首级在内韩冈,又有几人会不相信?
“有枢副这番话,人心可安啊。”知军笑道,“若传到北虏耳朵里,说不定吓得他们就向北逃回老家。”
韩冈拿着杀胡林和辽太宗做例子,很快就会被传出去。当越来越多*员拿这番话来激励和鼓动军民士气,不用多久会落进辽人耳朵里。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是没有可能将辽军给吓走。
“凡事还是要往坏处准备。倒是觉得会将北虏给吸引过来。北虏连破雁门、石岭,气焰正是嚣张之时。他们要走,个是抢得心满意足,另个就是被打得丢盔弃甲后逃窜!”韩冈扫厅中,“如果再死个辽太宗,这战后,辽人当从此不敢再南顾。”
就在韩冈继续鼓动人心时候,陈丰很快就完成任务,将份草稿恭敬地递到他面前
“拿笔墨来。”韩冈下令让人准备好文房四宝,又招呼陈丰过来,“公满,你来写。让王克臣坚守太原城二十天。二十天后,援军必至!”
陈丰应声展纸提笔,而几名*员闻言惊喜:“枢副,二十天后援军就能到?!”
“差不多就在二十天上下。”韩冈点点头。他将话说得如此肯定,这让众官吏更加安心。
“诚伯。”韩冈又叫起田腴,“你来写给汾州,榆次县文书。”
田腴点头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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