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与义务相对应,制置使有便宜行事之权,要负担义务自然也就远比普通经略使更重。成为制置使幕中员,相对于好处,自然也有沉甸甸义务。官职和好处不是天上掉下来,要拿命来换。
这算是给新人第课。
“万万不可!”出人意料,却是知军跳起来,“北虏既然已破是石岭关,现在肯定是已经打到太原城下。枢副身边只有十几人,遇上北虏怎办?旦枢副在去太原半道上有何意外,连累到河东局势败坏,以致于河北、陕西战局逆转,这个责任可不是枢副身承担得起!”
“倒是会说话。”韩冈心道。以大义相责,是下台好台阶。如果自己没有定要去太原打算,就可以趁机下台。
劝告人人会说。很明显冒险活动,当然要劝诫。出自知军之口,却是出乎意料。韩冈本以为陈丰会开口。要阻止,要赞成,刚刚成为自己幕僚,陈丰理应要表现番,可却是知军来出头。
韩冈要求,威胜军知军自无不允之理。
说起来,就算韩冈不问他,他也没有干涉权力。名义上军判官是知军幕佐官,实际上军州属官任命,什时候需要经过知军知州许可?那是流内铨、审官东院和政事堂权力。
拥有便宜行事之权韩冈自然也有,唯独知军没有。
现在制置使给面子,知军又岂能给脸不要脸。
“公满你呢?”
韩冈看陈丰几眼,却见他仍有些呆愣,暗暗地摇摇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虽有些眼界见识,但心性胆略还是差得远。不过也不能求全责备,就当是千金买骨好。
后世理所当然自然地理常识,这个时代却是极为稀罕而无人教授知识。不是千年之后,能对山川地理有定认识在*员中都是少数,同时还要再解点军事,就更加稀少。陈丰能眼看破辽军应有动向,这份见识还是很难得。
“枢副何不留在铜鞮县?等到京城援军,正好可以北上逐寇?”通判也在附和。
“既然已经受命退贼,岂能藏身后方?这样如何激励军心民心?”韩冈笑笑,“进太原府城估计是来不及
陈丰又怎会不愿?机会有多难得,用脚趾想都知道,谦虚两句,便点头应下,“陈丰愿效犬马之劳。”
“很好。”韩冈点头,“忝为本路制置使,不能在威胜军久留,明日肯定是要往太原去,公满你且收拾下,明日早随北上。”
陈丰愣然,嘴张开来,却合不上去。
正待恭喜陈丰受到重用、而韩冈得得力幕僚威胜军官吏们,也都愣住。
韩冈眼神发冷,就连田腴都带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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