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肯定有,天天都有金牌急脚过境。只是不是露布飞捷,也听不到什。”前两天露布飞捷过境,官军攻下兴庆府捷报可是引得满城议论,连城中几个衙门上元宴上都是在说这桩事。
“京城呢?”
“大人弹章送过去,估计还要几天才能有消息回来。”
“且在等几日!”文彦博神采飞扬,“看他们怎被吕惠卿拖下河!”
既然旧党上表弹劾,两府就必须保吕惠卿。这边攻击得越厉害,两府转圜余地就越小。文彦博等人并不指望对吕惠卿和陕西宣抚司弹劾能成事。但只要话说出来,就能逼得那干新党必须去保吕惠卿——谁让他们点头同意吕惠卿出任陕西宣抚?
后花园中张挂宫灯盏盏地被小心摘下来,折叠后收进箱中。
须发皆白文彦博就坐在后花园亭中,看着下人们收拾上元节宫灯,儿子文及甫在旁服侍着。亭下中空,生着炉旺火。热气自地而起,数九严寒也被摒在亭外。
当年文彦博在成都雪夜与友人喝酒观雪,连三日,守候旁士兵又累又冷,差点就闹起兵变,拆亭子烤火。也幸好文彦博有手段,先安抚,再算账,轻轻巧巧就平掉。不过还是惹起朝廷中议论,背几份弹章。
不过到几十年后,文彦博再喝酒,莫说三五日,就是三五十日都没关系,可当年心境回不来,同喝酒朋友回不来,树上灯盏也不样。
“说起宫灯还是蜀地好,两浙其次,宫造还差点。”文彦博当年给后妃们送礼,其中就有色蜀造花灯。
若有小错,吕惠卿人担,可现在到澶渊之盟被毁地步,就不是吕惠卿能担待得起。
“吕惠卿要做宣抚使,那是想着入东府。不过当初蔡确、章惇让吕惠卿出任宣抚使,却也没安好心。有点不测,就能让吕惠卿连枢密使都做不得。”文彦博嘿嘿冷笑,类似手段当年他和那几个老对头玩得多,那群小字辈还差得远,“能想到吕惠卿
文及甫陪着父亲说话,边还盯着下人们不要弄坏灯盏,可都是御赐。
“现在也有琉璃灯,比起丝竹所造灯盏,要亮堂得多。”
“琉璃灯?……随你意好。”文彦博瞥直跟在身边六儿子眼,很是不以为然地哼声,“你要攒点私房钱,为父还能不让?”
有两个河南商人要开玻璃作坊,拜到他门下。文及甫知道现在玻璃灯盏正时兴,便拿份干股,挂在自己浑家名下——这样就可以不入家里公账。只是这做,其实并不合礼法。幸而父亲没有计较意思,文及甫庆幸不已。
“今天还有西边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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