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王旖出来相迎,就看见王安石脸色不对,忙拉着韩冈:“今天宫里面到底出什事?是不是跟爹爹争起来?”
“没有,只是与岳父想法不样。”韩冈并不隐瞒,只是说得有些轻描淡写,“岳父也不是跟为夫人想法不样,还有所有宰辅。”
“到底是什事?”
韩冈摇摇头,“具体事不太方便说。”
王旖这边追问韩冈,王安石那边则有吴氏。吴氏性子可比王旖要火,bao不少,怒气冲冲地追着王安石进内间,“干嘛给二姐脸色看?!今天可是二姐回门日子,钲哥、钟哥可都来,王獾郎你板着这张棺材脸是要把钲哥儿赶回去吗?!”
还是年节放假时间。结束崇政殿再议,宰执们回衙处理不多公务,起草新任开封知府制书圣谕也发去学士院,那里还有当值翰林学士。
至于王安石和韩冈,则别无他事,直接离宫回家。
大年初二,出嫁女儿回门,韩冈也跟着王安石起走。只是翁婿两人之间气氛却冷得跟今天天气样。两边随从们个个噤若寒蝉,没人敢高声说话。前面举着旗牌,为王安石开道元随,也样收起往日声威,细声细气,唯恐惹起王安石和韩冈注意。
说起来两家是亲戚,平日里走动很多,就是下面仆人,也颇有相熟,甚至关系很好朋友。现在都不知出什事,王安石和韩冈这对翁婿连句话都没有。现在可是过年啊。
韩冈跟在王安石后面,他这个岳父不想理会人,他也不好上杆子凑上去。反正就快到王府,有话回家后再说不迟。
王安石早就习惯吴氏唠叨,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换过衣
方才在崇政殿上事,让王安石心中耿耿,但韩冈并不在意,他岳父可是少数派。
从韩绛到韩冈,人人都想让赵顼靠边站,强势皇帝哪个不害怕。尤其是赵顼这两个月太能折腾,虽然他黜陟皆有本,并不是毫无缘由,可在宰辅们眼里实在是让人心寒。谁能肯定赵顼在病床上多躺上阵后,会不会将宰相们像换衣服样天换来着?他们不是皇帝手中棋子啊,是共治天下士大夫!
当然最重要,是韩冈亲口确定赵顼不可能完全康复,这让宰辅们都放下心。蔡确挑头,上下配合,就将赵顼撇到边。至于王安石想法,他们并不在意。说实话,他们巴不得王安石告到赵顼那里。皇帝与皇后裂痕越深,他们地位就越安稳。
很快就到王安石平章府,王安石和韩冈前后脚地进府中。
王安石没有招呼女婿,沉着脸就往后面走,对迎出来儿子、女儿也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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