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顿时心中凛,大过年,宫中并没有安排任何名宰辅宿直。这个时间点突然来人,可说不准时什事!
不过看到派来宣诏是向皇后放在太子赵佣身边刘惟简,韩冈便稍稍安心点。再看刘惟简带在身边几位小黄门和班直神色,就更放心几分。只是刘惟简带来口谕,并没有说明到底是什缘故。
韩冈领旨,韩信转身就去安排马匹和随从。
韩冈看看左右,家人立刻全都避得远。他低声问刘惟简:“究竟出何事?”
“官家手能动。”刘惟简不敢隐瞒,“所以圣人命小人来招学士。”
味道。
王安石在刚刚开始变法时,意气风发写下这首诗。可现在他绝不会有那时心境。在朝堂上王安石,沉默得像是尊雕像。几乎很难听到他发言。
鞭炮声震耳欲聋,王旖没听到韩冈低语,捂着嘴打个哈欠:“明儿还要去宫里拜年,放过烟火可就要睡。”
“哪里是明天,已经是今天。”韩冈笑道,“幸好为夫天亮后不用上朝。”
因为赵顼病情,今年正旦大朝会给免。在曹太皇重病时候,也曾罢朝过。要是天家年年都有些三灾六病,倒也不是坏事。韩冈带着几分恶意地想着。他最怕就是这等繁文缛节——其实也不独是韩冈,绝大多数朝臣都不喜欢繁冗仪式,能甘心冒着天寒地冻来参与大朝会,只是为之后赏赐——王旖当然也不喜欢。穿着沉重朝服,绕着宫廷走上半日,能活生生把人累死。
韩冈听,不再犹豫,带人上马就出门。
中风也是能恢复,赵顼病拖快两个月,其实不论是好转和恶化都不足为奇,只是赶在年节时病情有变,倒跟他在冬至发病样,让韩冈觉得有点巧合。
可能是回光返照也说不定,要不然口谕中也不会含含糊糊。
上御街,空气中硫磺味立刻重起来,燃放鞭炮市民三五成群,在如广场般御街上随处可见——只有正中央被两条水渠夹隔而出真正御
她气哼哼地瞪韩冈眼,转又叹起:“不知会不会拜见太后。”
“应该不会。”韩冈摇摇头。这个节骨眼上,不可能让太后参加任何政治活动。
韩冈正跟妻妾说话,前院却突然跑来人,是守门司阍,慌慌张张,“学士,外面来中使,说是宫中传召。”
韩冈与王旖面面相觑,还在欢闹孩子们也安静下来。半夜里中使上门,终归不是什好事。难道是西北局势有变?韩冈想着,却也不便耽搁,立刻命人大开中门,请中使入府。
“今夜谁人宿卫?”王旖蹭前两步,小声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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