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种谔自盐州派来信使,带来辽人游骑在盐州外围活动消息。这可就真正是图穷匕见。
盐州是除韦州城之外,离溥乐城最近处要地,屯有重兵。辽人遣斥候盯着盐州那是情理中事,没派人去才会让人惊讶。
可种谔竟然说,为要提防辽人,他准备调遣银夏二州本部,暂时驻泊于盐州。同时还请求宣抚司调遣鄜延兵马,从延州和绥德北上,来填补银州、夏州人员空缺。
这是骗鬼啊!
辽人若真想去攻城,直接去韦州不好吗?何必多走上百里往盐州去?论起防御力,盐州可比韦州和溥乐城强得多。种谔名气也远比赵禼要响亮。契丹人何时蠢到会用牙去咬石头?
面,薛向还不知要向东府妥协些什,丧权辱国条约必然是要个接个签。不过他在两府也没多长时间,不趁此时挥霍下手上权力,日后还真不会有太多机会。
薛向事说说也就罢,毕竟不是眼下重心,“关西那边事,不知玉昆你怎看?”
“切还要看吕吉甫,坐在京城谈关西,跟纸上谈兵也没两样。”韩冈摇摇头,“对辽人挑衅,要坚决回击,但也不能往大里打。其中缓急,都要靠吕吉甫来把握。不是件轻松活计。尤其……”话说到这里,却猛地顿。
“尤其夏帅还是种谔。”章惇将韩冈没说出口话补充完整。
“是啊,离得溥乐城最近偏偏还是种谔。”韩冈苦笑起来,他说不是距离,而是关系,“种朴被围溥乐城,不论种谔怎喊打喊杀,他都占着人情。只希望吕吉甫能赶得及压住他。”
要是种谔就在眼前,吕惠卿可不在意将他拎出来教训整天。
只是以吕惠卿对种谔解,基本上种谔在发信同时,已经先将事情做出来。而且他绝不会认为种谔会满足于将辽人逼退。
当然,章惇和韩冈就算再担心吕惠卿能不能及时阻止种谔独走,也不会想到这时候新任陕西宣抚使正在肚子里面骂娘。
虽然在表面上完全看不出吕惠卿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他甚至还能好言好语地抚慰银夏路派来报信士兵,道声辛苦,然后让其下去休息。
但郑希作为跟随吕惠卿多年亲信门客,能清晰地感受得到,数尺之外从吕惠卿身上传来如火如荼熊熊怒意。
种谔竟然出兵。
虽然表面上还不能叫做出兵,只是他本人带着班亲信去盐州观察敌情。亲生儿子正在被敌军围攻,做父亲去救援放在什地方都能说得过去。何况种谔还没有调动兵马,仅仅是本身去盐州坐镇。吕惠卿前两天还被他给迷惑,反而对种谔能坐镇盐州而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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