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人确认出自是嵩阳书院!?”虽然这篇满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文章中并没有写,但方才蔡确提,向皇后就已经牢牢记下。
蔡确微微愣,“……是。”但问题并不是在这里,嵩阳书院只是表征,重点是其背后旧党。
“新任资善堂说书,程颢是在嵩阳书院里教书吧?”对于丈夫给儿子找两位新老师,王安石不必多论,名不见经传程颢,向皇后怎可能会不去打听他底细。
“确实如此!程颢、程颐兄弟于嵩阳书院授徒多年,司马光亦曾讲学其间,吕公著也曾多次造访。”
“程颢他也是韩学士老师吧?”
思?”
“殿下明见。”蔡确道,“制科之难,远过进士科。二等向不授人,能入三等者,几十年来亦不过三两人,四等便已中格。王平章旧日亦曾说,苏家父子之学,乃是战国纵横家流。伪作鲁直挟圣君,却是纵横家惯用手段。而今日上书之人,更是无才无德,除伪作直言以邀名,别无进用之法。”
“这样人还想得用?!”
“纵不能用,也不能加罪。在世人眼中,是为国无暇谋身,纵使说错,也是好意。”蔡确叹道,心中却是大乐,“若是将之责罚,反是为其扬名。之前洛阳就有回报,说是嵩阳书院干学子意欲为流言叩阙,不知怎就改成上书。”
“这件事之前政事堂怎没有上报?!”
蔡确更正道,“仅是半师之谊。”
“半师之谊……”向皇后念句,像是在咀嚼这个词含义,继而又道,“听说韩学士曾经立雪程门,站半日之久。”
“确有其事。”
“当日韩学士都已经是功臣,雪地里站半日,官家都不能这做。”皇后语气变得危险起来。
蔡确越听越是觉得不对劲,话题怎越扯越偏
“开始只是有所传闻,不敢遽然相信,直到今天终于看到章疏,方才知道竟有人大胆如此!”
“……可能查得出是谁在煽惑人心?”
蔡确摇摇头:“流言蜚语,如同浮灰飞絮,如何查得出来路?”
他不打算将旧党再踩上几脚,只要在皇后心里再留上根刺就足够。查出明确犯人,就会怨有所归,而查不出来,恶感日积月累,皇后对旧党压制,将不再会局限于吕公著、司马光那区区数人。
向皇后心口上像是给堵块石头,怎都顺不过气来。她临危受命,心想将这个国家平平安安地治理好,对得起丈夫,对得起儿子,谁能想到,那些深受重恩臣子,个接着个想要翻天。先是明着欺上门来,幸好朝中还有忠臣。等到被天子股脑地打发干净,又立刻在洛阳传递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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