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过去打招呼，他人缘甚好，无论入台迟早，都是跟他有说有笑，与宫中殿上那
张张死人脸，完全是两个模样。
过
片刻，又是主仆骑着两匹马远远地赶过来。
三十多岁
年纪，与蔡京相仿佛，就是形象上差许多。蔡京见到他，便迎上去：“李文书，怎
来得这般迟？”
“格非来迟，还望各位恕罪。”李格非连连拱手告罪，道：“吕宫保已经在收拾家当，不方便从他家门前过，只得绕点路。”
蔡京闻言便笑道：“文叔果然是为人敦厚啊。”
王安石和韩冈上马入城，穿过内外两重城门，王安石才又开口：“吕晦叔要走。”
韩冈笑：“张邃明【张璪】，蒲传正【蒲宗孟】写好文章。”顿顿，又补充道，“孙巨源也不差，今之贾谊，不比当年司马十二丈逊色到哪里。”
王安石这下又没话。
在大拜除后这十天里，给韩冈白麻诰敇连下四道，给吕公著慰留诏书也连下三道。纵然皇帝、皇后都恨不得他早点离开，可以枢密使兼太子太保身份，也不便脚就将他踢走。当吕公著连本上奏请郡，翰林学士院便奉圣意接连书诏慰留。
若是脸皮厚点，吕公著就此不再上本，短时间内还真是拿他没辙。但知制诰翰林学士是什人？乃是天下文萃华选。
他拉着李格非过来，群御史脸色却都冷下来，漫不经意地拱手行礼，却点亲近之意都没有。
李格非尴尬得很，要不是蔡京跟他聊上两句，倒是连站都没处站。
李格非是李清臣所荐，似乎是在相州韩家那边关系。不过熙宁九年进士，五年不到就转京官，而且还做权监察御史里行，说起来实在是让赵挺之和强渊明这几位熙宁三年进士嫉恨。而且照规矩，监察御史里行至少得是任知县后资深京官，但李格非根本就没做过知县，刚刚转官而已，只能加个权字。
要不是因为眼下御史台乏人，又因为
就像当年司马光帮赵顼起草慰留诏书，能将王安石气得七窍生烟般。以张璪为首三位内翰，各自起草慰留诏，明褒实贬，字字诛心，不比司马光功力逊色到哪里去，让吕公著没脸以假作真，厚着脸皮硬是留下来。
韩冈仰头看看天空，这几年来，随着石炭运用得越来越多，京城冬天也越发雾气缭绕。晴朗无云冬日，天空中却仿佛被蒙上层纱。
只是在韩冈心里，该走都要走，该来还没来。腊月初京城，倒是,bao雨后园林，污秽扫而空，空气清新宜人。
……
当蔡京三人赶到西门时，大部分御史都到，幸好李定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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