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颂也没催韩冈,这本来就是笑话,“拜除诏书当会留到明天官衙中宣读。”
但片刻之后,韩冈和苏颂都跳起来。石得竟然背着个黄绫包裹带着十几名班直,找到西十字大街横巷里这间不起眼小酒店中来。
“好个皇城司!”韩冈和苏颂眼神中隐隐闪过怒意。连重臣都敢派人跟踪,改日揪住几个不长眼,好好敲打番!
但现在两人都不可能发作,只能出店到院子里,小小院落挤满韩冈和苏颂随从,根本就不是受诏地方。
幸而拜除执政,不可能在小酒店里完成。石得先满脸堆笑向韩冈道喜,然后就催促他快快回府接诏。韩冈摇头,辞而不受,三句两句就将石得打发走。
就不再是新旧党争,而是南北之争。情况反而会比之前更麻烦,天子稳定朝纲心意也不可能达成。
不能身登两府,苏颂却毫无芥蒂地对韩冈笑道,“所以愚兄不可能入两府,之前也没有提乡贯淮南滁州张璪,但玉昆,你可是北人啊。”
韩冈现籍关西,祖籍京东,当然是标准北方人,但他不愿意凑热闹,摇摇头,继续喝酒吃菜。
苏颂却道:“不管玉昆你愿与不愿,只看你身份、籍贯,天子不会落下你。”
“为什不可能是韩子华【韩绛】替代?”
石得走时倒也不以为意,宰执任命,受命者肯定是要做作番。
名受清凉伞相公差点就在他家院子里接诏,躲在厨房里店主家已经有人吓得昏过去。韩家名元随不耐烦,过去泼两瓢凉水将他弄醒,让人继续上菜。
韩冈和苏颂重新坐定下来,苏颂笑问道:“玉昆,你现在还不想做吗?”
“可不凑热闹!”韩冈摇摇头,他坚持着。
但接下来消息让他眉头皱起来。
“说不定真会有他。你个,再加韩子华,就算韩玉汝不得不离开,也说得过去。”苏颂看着手上酒杯,“新旧两党处置完毕,现在天子应该想到籍贯。”
要想平衡南北,必然要有个北人宰相。韩缜政治倾向并不是新党,他是不可能被提到宰相位置上,那只会让他成为众矢之,根本坐不稳位置。维持现在参知政事已经很勉强。而韩绛现在却成最合适人选。而韩冈身份特殊,还是太子师,宰相之位不可能给他,可做参知政事或是枢密副使也能有足够影响力。
小半刻后,拜韩绛为宰相诏书出来,而韩冈为枢密副使诏书也只隔两刻钟。
切尽如所料。
“糟,家里没人啊,别糊里糊涂地接下来。”韩冈虽是这说,身子却动也没动,倒是开玩笑意思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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