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说完,端起茶杯喝口。顺势向上看着屋顶,也不知道自己做下那番准备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场。
……
韩冈这两天递上来奏章已经被翻出来,其实就在最矮那叠中。
同在叠,有河北对辽使南下行程奏覆,有河东对辽国西京道冬季兵马调动侦察情报,有甘凉路上报军屯总结,由此可见赵顼对韩冈奏章重视。至于几案上最高两叠,则都是弹劾王珪弹章,数目实在是太多,没办法堆成摞,只能分为二。
韩冈奏章,被翻出来总计有三份。区区两三天时间,他便借用翰林学士兼资政殿学士资格,天份地直接将奏章递到崇政殿案头上。
编纂完成。同为修撰,为朝廷编修典籍到底有多难,这段时间是体会到。司马君实在洛阳确辛苦。”
黄裳默然点头,这对司马光来说,已经是现在局势下最好结果。
“其实司马君实那边,本是有份人情在。”韩冈又冲惊讶起来黄裳笑着道:“不过不是对,而是对整个气学。”
“气学?司马君实到底帮什大忙?”
“是先生谥号。”韩冈说道。
这个频率放在平常那是足够惊人,可是眼下则是显得
张载官位不到,没资格得到朝廷官谥。当张载病逝之后,张门弟子聚起来打算给张载上个私谥,以表对张载纪念,也算是人之常情,亦多有先例。从魏晋以来,史不绝书。
“但这不太好吧。”黄裳皱眉想想,摇头道:“横渠先生天下知名,若请谥于朝廷,或无不可,私下奉谥,反倒让人小瞧。何况横渠先生乃大贤宿儒,欲复三代之礼,援引汉魏以来俗例,或违横渠先生平生之愿。”
“正是这个道理!”韩冈击掌,“所谓‘贱不诔贵,幼不诔长,礼也。’谥自天子出,做弟子怎有资格给师长赠谥……司马君实也是这看,当几位师兄写信去请教伯淳先生此事是否可行,伯淳先生拿不准,就又向司马君实咨询,他便写封信来劝阻。”
“原来如此。”黄裳点点头。日中黑气,月中深影,总是最为显眼。如张载这般名儒,他弟子若是做违反礼法事,必然逃不脱士林嗤笑,也会成为其他学派拿来攻击武器。
“所以等气学门人,得感谢司马君实写信拦住这件糊涂事。”韩冈又说道,“在从广西回来后,知道此事,曾写信谢过司马君实。后又上表为先生请谥,不过当时情况,勉仲你也是知道……”他苦笑起来,“当时与新学正争于道统,天子看重新学,奏章上去后就没回音,所以就留这番心事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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