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观今日朝堂,已是隐忧潜伏。王安石有威望,门生子弟遍布朝堂;韩冈有重名,得人心,世人敬仰。如今翁婿二人同列朝堂,相互配合无间,长此以往,皇宋基业恐有不稳。”
带着沉沉杀机话语出口,殿中更加静三分。从西南方照过来阳光映不进殿中,只能将南面窗棂染上层如血红光。
“过去也不是没有过。”向皇后越看吕公著越不顺眼,立刻道,“吾虽是妇人,也知道晏相公和富相公翁婿二人曾同列朝。”
“那是富弼曾说晏殊*邪!”吕公著抬起眼,对白眉下双眼利如刀剑,“今日在殿上,司马光确多有错处,但昨日,韩冈在席上端茶递酒,岂是重臣所为?!”
向皇后张口结舌,难道要说韩冈是王安石女婿,谨守晚辈本分,所以才会端茶递酒?!可
章惇看着前路:“也只是对玉昆你而言。”
“确如此。”韩冈仰头喟叹。章惇与自己走得实在太近,不免会受到牵连。
韩冈回头看看夕阳下福宁殿,吕公著到底会说什,其实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即便不是在殿中旁听,吕公著也不会有其他说法。
……
“不意今日又见王曾。”
走下台阶,章惇冷冷地说句。
在他身侧韩冈则回道:“谁是丁谓?”
两人对视眼,呵呵各自冷笑。
吕公著究竟是在想什,在他跳出来之后,宰辅们哪有看不透?
当蔡确、韩缜等人全数离开,只留下吕公著名执政福宁殿,又陷入沉寂之中。
赵顼躺着,向皇后坐着,而吕公著则稳稳地站着,赐坐也没有理会。
帮赵顼掖好被角,趁势整理心情,向皇后抬头看着吕公著,沉声问道:“不知枢密自请留对,究竟是为何事?”
吕公著深深地躬身:“为皇宋基业。”
臣子们大言诳君手段,向皇后经历得不多,但她对吕公著即有成见,听到这话时便自然而然地有戒心,“枢密何出此言?!”
蔡确、韩缜沉着脸。章惇笑中则带着隐忧。只有薛向,如无事人般——没有进士身份,反而就不需要想得太多。
仁宗初年,宰相丁谓当权,与内侍雷允恭相为表里,把持国政。参政王曾为除丁谓,砌词留对,与章献太后密议,举扳倒这位权相。
自此之后,旦有哪名重臣在拜见天子后主动请求留下来奏对,那在世人眼中,他意图只会是针对同列。从权谋上讲,也失去动手突然性,反而打草惊蛇。
故而便逐渐成官场上项禁忌,基本上很少再出现这样做法。
“如果只是针对小弟话,那倒是没什关系。”韩冈淡然说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