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维点头道:“介甫脾气向执拗,听说弄得包孝肃都下不台。”
王安石笑着道:“但安石没有少跟持国、晦叔和君实起共饮吧?”
王安石只论旧谊,司马光也是半句不提今日朝堂和新旧法之争,吕公著看起来也没有破坏气氛想法,随着起谈笑,只有韩维言语稀少,与传言中喜好结交性格完全不同,让韩冈有些惊讶。
“介甫最让人羡慕倒是有佳婿。”吕公著冷不丁地将话题跳到韩冈身上,“玉昆如今声名广布,北至辽土,南至日南,人人视玉昆为万家生佛。”
韩冈向着吕公著欠欠身:“虚名而已。韩冈徒有虚名,学问远未精湛,当不起三丈之赞。”
变得稍稍僵硬,就算他城府再深,也因为这番突然而来变化而措手不及,心情时难以安定下来。
王安石到京城多日,登门造访旧日亲朋甚多,尤其是在他成平章军国重事、确认留京之后,更是宾客盈门,这两日才稍稍好点。但吕公著并没有来拜会王安石——韩维也没有,不过他上京才两日,却还能说得过去。
“晦叔、秉国。”司马光也跟着上来行礼问候。
韩维字持国,但司马光父亲名池,因而避讳,直称持国为秉国,字不同,意思却是相同。只是韩维兄弟韩绛做过宰相,韩缜现在是参知政事,更是近期拜相最为热门人选。但韩维虽字持国,却跟宰执之位距离甚远。
起进方才对坐闲谈小厅,各人谦让落座。并不是按官位,而是自然而然地按照年甲,年纪最长韩维坐上首主位,然后吕公著、司马光、王安石这样排下来,切如旧日,只是座位上人与过去完全不同。
“玉昆可不是虚名,富彦国直都赞你是宰相器。”司马光说道。
司马光略显消瘦,须髯不长,看似是轻松地在谈笑,但眼神中点笑意也没有。应该不是错觉,韩冈想着。
嘉祐年间,四人都在三四十之间,正值壮年,亦是闻名朝堂少壮派*员,时常抽空相聚,论史、论诗、论文、论政,纵谈天地万物,当时何曾想过会有分道扬镳天。
韩冈坐在下首,纵然还是晚辈,还不至于让他和王旁、司马康视同仁地侍立在侧。
相隔多年重新坐在起,就算心中依然有着深深鸿沟,王、马、吕、韩这嘉祐四友,二十年前四人相聚日子也不免浮上心头。
“记得当时是包孝肃置宴设酒吧?”吕公著笑问道,“包孝肃是群牧使,君实和介甫是群牧判官。”
“当时包孝肃举杯劝酒,光不能喝酒都勉强喝,就是介甫你硬是不肯喝。”司马光问韩维,“秉国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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