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韩冈引路开道,领着吕公著和韩缜进大门。
犹在院中*员都不敢再上前,连声音都渐渐收止。东宫三师加上大韩、小韩两位资政殿学士,寻常时,哪里能在城南驿见到这样规模重臣集会?几人在院中站,仅仅是互相行礼,股难以言喻威压就随之扩散开来。而韩冈不以官位自傲,自居晚辈举动,让人在惊讶之余,也有不少人点头暗赞。
“晦叔、持国,久违。”王安石笑得最是真挚,大步上前与旧日友人行礼。
吕公著脸上表情
人身上服饰是没问题。除少数宗室之外,这个年纪衣罩金紫臣子自然只有韩冈人。确切地说,身穿紫章服,腰围御仙花带,却不佩戴金鱼袋,只会是新就任翰林学士韩冈——翰林学士是只围金带而不配金鱼袋,直到入两府之后,才会两样同时佩带,称为重金。
但让两人吃惊不是韩冈,而是韩冈出门相迎行动。只见这位新晋资政殿学士大步迎上来,直走到面前。
这里可是大门外啊!韩冈身份就是跟吕公著相比,也不输多少,更是与韩维只有资历上差别。并无旧谊,又非世交,没有那份交情,怎会出正门?
他们来拜访是司马光,就算出迎也该是司马光儿子出来,韩冈越俎代庖算是什道理?即便是王安石同在馆内,跟司马光叙话,出来也该是亲生儿子王旁才对。让身居高位女婿出大门来迎接地位相当同僚,换做是心眼小点人,可能会记恨上辈子。而韩冈年纪轻轻便为显宦,心高气傲是免不……
其实司马康和王旁就跟在韩冈身后。只是他们看到韩冈,司马康和王旁便立刻成路边甲乙丙丁,完全被吕公著和韩维给忽视。
在吕、韩二人面前,韩冈停步,随即揖到地,“韩冈见过吕三丈、韩五丈,家岳和司马十二丈正在内中相候,还请随韩冈入内。”
周围阵抽气声,围观*员们脸上只有震惊之色。衣着金紫重臣,殿上拜见天子也就这个礼数——非是正式拜谒,寻常时见天子并不定要大礼参拜——这是晚辈对尊长礼仪。
吕公著和韩维惊讶更甚,韩冈这分明是以晚辈身份在行礼,连称呼都没有使用正常官称。如果是作为身份相当大臣,韩冈断不至于行如此重礼。
醒过神来,吕公著、韩维立刻回礼,只是眼神依然是犹疑不定地瞅着韩冈。至于韩冈身后王旁和司马康,虽然跟着上来行礼,但直接就被两人给忽略过去。
王安石和司马光此时已经并肩站在正门内院中,正等着两位多年不见老友。笑意盈盈,看不出之间有任何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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