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已经病
向皇后依言做
。可是到第二天，向皇后只能看得见堆在自己案头上，来自台谏
那
叠奏章，又比昨日高截。
她所能做，就是继续留中。
而王珪在这时候，也只能避位待参。
“若是天子听政，做出留中决定后，他态度，就不会让人误会。”韩冈在家中对妻子叹着。
“但皇后确不想让王相公出外。”王旖声音低点，“这也是官家意思。”
不过他们将奏章递上去后，也很快就反应过来，当向皇后将之留中，反倒是松口气。
只是当那动荡夜中更为具体细节从宫中流传出来后，乌台上下又重新躁动起来。王珪——这名身负皇恩，却在定储之事上犹豫不定宰相，成御史们新目标。
个个将笔杆化作投枪和利箭，瞄准王相公脑门，使足气力射过去。
相州祥瑞早就丢到边，向皇后看着桌案上高达尺许、来自御史台弹章，脑中就是阵阵地抽痛。
是该留中吗？
只是饭后闲聊而已——刚刚从宫里回来王旖，向韩冈提起向皇后为那些弹章到底有多头疼。
“你当是明白，卒中病，其病情是很难好转。旦疾作，即便救回来，也只能苦捱拖时间。”韩冈在自家妻子面前并不讳言，“年？两年？还是只有半年，甚至三个月？”
王旖脸色发白，韩冈话若是传出去，对他们家老小来说实在是很危险。
“当然，为夫是觉得天子能够吉人天相，但御史台中人可能并不这
认为。”韩冈笑，笑得冰冷，他自然能感觉得到天子赵顼想维持朝局稳定想法，但天子想法，现在还能压得住多少人，“在乌台众人看来，这个时候，讨好皇后是最重要。即便他们明知天子想要维持朝堂稳定。”
讨好皇后才会是最要紧，或者说，他们自认是在讨好皇后。或许天子要保住王珪，但皇后呢？聪明人都知道皇后对王珪是什样看法。
向皇后犹豫不决。
如果有足够时间，纵使是中人之姿，也能锻炼出掌控朝堂能力。可在眼下。没有任何处理政事经验，甚至不知该如何保持朝堂上平衡，就算是后宫，在过去，管理者也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或者宰相有足够威望和能力，也能帮着做出决定。但王珪不行，向皇后绝不会去信任他，也不可能让王珪自己处理弹劾他自己奏章。地位更高王安石又不可能为这件事而开口。其他宰执更是怕惹火烧身，躲还来不及。而可以信任韩冈，碍于身份，却不肯答应参与朝廷政事。
她只能去询问她重病丈夫。
得到回答是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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