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嘴角扯下,幸灾乐祸笑意闪即逝,转又立刻恢复毕恭毕敬神情:“或许能给官家冲个喜。”
“若当真能如此,那就太好。”韩冈挥挥手,示意小吏下去。
放下已经空茶盏,韩冈沉吟着,突然间两手拍,要上京司马光这回应该是有处去。
司马十二对金石爱好那是有名,在史学上造诣更不必多说。就是不知道岳父大人答不答应——司马光肯定是不会放过踩上新学两脚机会。
……
在不会有人记得王安石上京是为去相州主掌殷墟发掘工作。说实话,要不是这条消息提醒,韩冈自己都忘掉。
谁让几天前,赵顼突然发病呢?
韩冈轻叹声。
他很清楚,计划和实际从来是两回事。别不说,他初掌厚生司、太医局时,本是打算改建四座疗养院,将之并设为医院。但最后由于要照顾京外诸县,人手无法调配,只在京城里先设立东西两座医院。
现在王安石已经成为平章军国重事,自然不可能再去主持发掘殷墟。而自韩冈拿着龙骨跟新学打起擂台,已经是两个多月时间过去,相州殷墟,纵然还没有给挖成满是兔子洞草原般,也不会比长安周围山陵差多少。
御史台这段时间很活跃,这让向皇后很是头疼。
原本亲眼在宫宴上看见天子发病,台中准备请太后垂帘御史占大半,但第二天,听说是皇后垂帘,就变成回去针对二大王写弹章。可再等到听说二大王发疯,刚刚写到半弹章,也就写不下去。
弹劾个疯子,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对于皇后和太子——包括还有清醒意识天子——来说,公示二大王发疯,比证明他是装疯,有更多好处。
御史们不是蠢货,绝大多数都立刻将自己奏章给烧,只有两个糊涂鬼。
真不知道该让谁去收拾残局?说真,韩冈心中是有些愧疚。
不过话说回来,随着自己成太子师,爱拉偏架赵官家躺在床榻上,气学大兴已是必然。相对于殷墟中那些损失,韩冈自信他所主张科学,绝对能改变历史方向,避免出现那些让华夏损失更为惨重未来。在过去和未来之间,哪个更为重要,他绝不会弄错。
收拾心情,韩冈慨叹道:“恐怕相州遣人上京时,当是还不知道天子抱恙消息吧?”
相州知州、通判,安阳知县,以及所有在奏表上联名上报祥瑞*员,这次恐怕都会失望——谁也不可能预计得到赵顼会在郊祀后宫宴上突发卒中。
不过到今天,相州上下应该是已经听说,真不知道他们现在会是个什样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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