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刚刚出去老仆小跑着进来,喘着气:“君实,有中使来宣诏!”
“宣诏?”司马光皱皱眉。
今年是郊祀之年,今天又是冬至后第二天,难道是郊祀后赏赐不成?这想着,司马光漫不经意地就跨出门去。
中使立于庭中,展开手上诏书,在香案和司马光父子面前高声道:“给事中、西京留守兼判西京御史台、端明殿学士司马光接旨。”
司马光拜倒于庭中,漫不经意地聆听着来自京城诏令。就他而言,这种赏赐,有不如无。
“君实你在底下七天。前天是冬至,现在都入夜。”
“七天?”司马光点着头,对他来说,也不算太久。
“这几天可有什事?”
司马光正问着,司马康正好跨进外厅门来,手上还拿着封短笺,看见司马光,立刻惊喜道,“大人出来!?”
“有什事?”司马光问道。
还在睡梦间,脑后醒枕滑,司马光头就撞在床板上,突然间就惊醒。
摸摸头,司马光从床榻上坐起来。所谓醒枕,分明就是段圆木,睡在上面,不小心就会滑下来。
连着五六天,司马光都在地窖里写书。
为修改《资治通鉴》,他在地下不知日夜,连睡眠和吃饭时间,都不固定。写累就去睡,枕着圆滚滚醒枕,睡上片刻,落枕惊醒之后,吃点东西,就再坐到桌前。
连着在地窖里多日,对司马光来说,近几年来是经常有事。有精巧通风装置,在地下多日也不会觉得憋闷。
但他立刻就瞪大
司马康递上帖子:“是富相公府上遣人送信来。”
老仆识趣地告退:“小人去吩咐厨房给君实准备酒饭。”
司马光接过来,却是邀请他参加耆英会请帖。富家在城北后花园里梅林全都开,正好可以宴请耆英会中人。
耆英会中人,从文彦博和富弼开始,都是七十往上老臣。也就司马光年纪小,才刚过花甲之年。本来是文彦博和富弼邀请他时,司马光是准备推却,但还是被富弼强邀进耆英会中。
司马光看看帖子。短笺上已经有文彦博和楚建中签名。找来笔,司马光将自己名字写上。这张短笺要传遍耆英会中人,如果要参加话,写上名字就可以。
而身处地下,与外面世界,就仿佛隔得很遥远,让人不至于心烦意乱。
看着桌前堆起书稿,司马光皱着眉头,也不知在地下几天,冬至应该过去吧?
司马光想着,却往地窖阶梯那里走过去。
推开地窖门,贴身老仆惊喜地迎上来,“君实,你出来啦?!”
司马光点点头,问:“什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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