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王疯,三大王出外。这变得可真快?”
“都是皇后垂帘,留京就得发疯,不想发疯就不能留京。”
“别乱说。几名宰执都在场,若不是太后真犯众怒,天子也不可能跳过太后,然后让皇后垂帘。”
“太后又不能出宫。宫中全由皇后控制。谁知道是真是假。”
“舅姑尚在,新妇却出面管家例子,世间还少吗?所谓子承父业。延安郡王为皇太子,不正是合乎人情?”
向皇后絮絮叨叨,说话也不是很有条理,赵顼静静地听着。只在听到赵颢病狂时候,眼神才波动下,其他时候,都是平静得近乎毫无知觉般。
不过到最后,向皇后也没有提起给韩冈学士之封话题,只是问道:“官家,还有什吩咐。”
赵顼停半天,方才眨眨眼,示意并没有吩咐。
“奴家知道。”向皇后起身,屈膝福福。
赵顼垂下眼皮,甚至有些冷漠。
官家醒。”在寝殿中服侍天子小黄门跑出来,急声禀报于向皇后。
“官家醒?”
向皇后尤带着几分欣喜。赵顼仅仅是因为疲累才睡着,但中风后睡眠,谁也不敢保证病人会不会就此睡不醒。
坐到床榻边,先服侍过赵顼喝药汤和稀粥。面对着睁着眼睛赵顼,向皇后将今天发生几桩要事,很是简省地做禀报。
“三叔刚刚上书,愿意出京为官家祈福。奴家安排蓝元震带上个指挥天武军和御龙弓箭直,路护卫他去河北。”
时局变化得太快,从天子发病,到现在皇后
赵顼和向皇后之间微妙,站在后面宋用臣尽收眼底。心道官家终究还是舍不得他位置。
英宗垂危时,用宰辅之议,立赵顼为皇太子,却因此而泫然下泪。文彦博退下后,就对韩琦道:“可见陛下神色?人生至此,虽父子亦不能无动于衷。”韩琦则道:“国事当如此,可奈何!”
之后韩琦还说过纵使英宗病愈,也只能为太上皇话。这两件事很快就被有心人传到赵顼耳中,赵顼由此而对定策元勋韩琦甚是冷淡,自其出外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招他入京任职念头。
在帝位面前,就算是以父子之亲,夫妻之情,也抵不过那控制亿万生民权柄。
……
“六哥儿回去后就在抄写金刚经,说是要为官家求平安。”
“王相公已经接平章军国重事制诰,明天就能上朝。”
“保慈宫那边,奴家方才让蜀国去作陪,还请官家放心。”
“雍王回府后就突发心疾,病狂,脱衣服在院中跑。”
“韩学士不敢让医官用药,只敢让雍王静养。怕出事,累官家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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