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年高太后和英宗关系紧张,英宗抱怨说高太后待其无恩,韩琦劝英宗皇帝话。宋用臣现在说出来,就是要向皇后以旧事为鉴,纵然太后偏心不慈,也不要让还在病榻上天子,落得个跟英宗样忘恩负义名声。
宋用臣苦口婆心地劝谏,向皇后心中对高太后怒火稍稍平息点,但对雍王恨意却又立刻涌上来:“个阉人都知道忠义,贵为亲王却还不知道!”
宋用臣跪在地上,对向皇后给自己评价,不知是该惊,还是该喜。
“圣人,圣人,
却被太后逼着官家将其发遣出外那个,现在他在哪里做事?”
宋用臣想半天,却完全回忆不起来。那大概是十年前事,纵然他那是就已经在天子身边,但区区个刚露头就被赶出去小臣,哪里还能留下什记忆。
而且向皇后突然提起此人,原因不问可知。说实话,宋用臣甚至都觉得两宫之间,都快要到不死不休地步。冬至早上,皇后还恭恭敬敬地向太后行礼,现在就跟仇人没两样。难道说是这些年来,在心底里已经积攒多少怨恨,到今天才爆发出来?
也不敢再多想,摇摇头,宋用臣老实地回答道:“奴婢不知。”
向皇后有几分不快,看宋用臣眼:“去知会政事堂,将人给找出来。如此忠臣贬居在外,朝堂上却尽是些忘恩负义之辈,这是哪来规矩?!”
向皇后想起昨夜王珪沉默就恨得心口发痛。要不是官家说“使功不如使过”,要不是王珪摆出痛改前非姿态卖足力气,她今天就要将当今唯宰相给踢到京城外去。蔡确、韩缜哪个不比他强,韩冈从品行到能力,更是强出百倍。
“圣人,雍王可以不论,但太后那边……”宋用臣都不知道该怎劝母狮般向皇后,嘴张半天,才挤出句,“官家名声要紧啊。”
“官家名声不好吗?”向皇后尖声怒道:“官家顾全兄弟手足之义,对两位大王和蜀国赏赐从来都没缺少过,甚至自己都舍不用器物、珍玩,照样赐予弟妹。孝道事上更是从无疏失,福宁殿十几年来就修补过次,庆寿宫和保慈宫年年翻新。时新蔬果、珍宝珍玩,都是想到太后。晨昏定省,又有哪天少过?高家更是人人富贵,难道官家做得还不够吗?!”
宋用臣扑通跪下,虽然他只是阉人,但自从受学以来,忠孝二字决不敢违,现在看到向皇后快要在明面上跟太后过不去,却不敢不规劝,“圣人。母慈子孝乃是常例,不足为奇。就是因为父母不慈,虞舜依然守孝如故,这才被千古称道啊。”
向皇后胸口起伏,怒瞪着身前宋用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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