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事?”向皇后靠在椅背上,依然懒得睁开眼皮。
“昨天是郊祀,虽然官家……但也是完成……这个郊祀后赏赐……”蓝元震话结结巴巴,越说越是艰难。
向皇后已经睁开眼睛,双瞳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形状姣好双眉也在点点地挑起,最后,她下爆发出来,嘶哑怒斥撼动整座殿堂:“官家都那样,他们还只想着赏赐!!!”
“圣人!”蓝元震忙叫道,“朝臣可以不虑,但京师军汉可都是只认得钱。而且……而且……”他看着向皇后脸色,不敢再说下去。
“而且什?”向皇后阵惨笑,“都发,都发!跟政事堂和枢密院相公们说,该发都发!”
夜到今天,向皇后算是明白宰相之才评价是从哪里来。
“不过还请圣人再发份诏令,加韩学士以资政殿学士和翰林学士二职。”宋用臣却又说道。
“这是为何?”向皇后有些不解地问道。
若是韩冈仅仅是装模作样请辞,当然要再下份诏书,甚至三份、四份,但现在能明白韩冈肯定是不会接受,这样还要连番下诏?
宋用臣道:“可世人看不到这点,他们只知道圣人你没有再下第二份制诰。若是辞便罢休,那就显得之前制诰不是真心实意。为让韩学士能明白圣人好意,至少也要三四次才行。”
蓝元震心稍稍定点,又小声地问:“那个……三大王事该怎办?”
方才通耽搁,这件事都给忘。
“既然三叔要全兄弟之义,就让他去好。
向皇后点头受教。她知道朝廷任命高官,经常会有辞让剧目上演。但在具体细节处理上,还是缺乏足够手腕。这是眼光和判断力不足,没有别原因。
在过去,向皇后头上有太皇太后,有太后,伺候这两位就已经够头疼,加上当今皇帝根本就不会允许后宫干政,使得向皇后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解该如何处理政事。她欠缺足够历练,这都是要靠时间和经验来逐渐磨炼成型。
派内侍去翰林学士院请人,向皇后看着御案上高高摞起奏章,实在是连抬手力气都没有。奏章上虽然都已经贴黄,总结主要内容,甚至两府连批示意见也加在上面,但权同听政向皇后知道,若是切都按两府意见做,最后只会落到被架空份。
“还有什事?直接念。”天下来,向皇后已是疲惫不堪,闭着眼睛,指指奏章,让蓝元震拿着念给自己听。
可蓝元震拿起份奏报只看眼,脸色骤然变,舌头也仿佛打结,“这是太常礼院问政事堂,政事堂相公们不敢专决,来请圣人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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