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什意思?”韩冈回头反问。
两名大貂珰算是明白韩冈到底是什意思。
这位年轻端明殿学士是绝不会给出个明确答复。但只要往坏里去准备,那也不会有错。如果往坏处去想,韩冈话中个“尽快”,已经说明形势有多危急。也就是说,方才药王弟子在寝宫中番话或许仅仅是在为延安郡王争取时间而已。
“王相公。”
“很好。”韩冈想着,能明白就好。
说,除他本人以外没人知道。可作为病家,肯定有许多事要向韩冈咨询,而且不仅仅是病情问题。天子寝宫中人多嘴杂,耳朵更多,当然不方便问。韩冈离开时候则比较安全。
但眼下形势,谁也不能保证赵顼过去所信任内侍高品们会不会转换门庭。有件旧事,大宋皇宫中人们永远都不会忘记。
太祖皇帝驾崩时,孝章宋后急令名深得太祖信任内侍去召四皇子赵德芳入宫,可这名内侍却跑去找晋王赵光义——他名字叫王继恩。继恩之名是太祖所赐,其人曾过继为张姓,也是太祖皇帝让他归宗。如此深恩,换来却是毫不犹豫背叛。
有此前车之鉴,向皇后派出两个关系并不算好内侍同出办事,其实也是理所应当。而且表面上两人各有分派,更是浑如天然。只是多半还是瞒不过人,当事人也好,旁观者也好,韩冈觉得他们应该都是明白。
在蓝、宋二人护送下,韩冈走上通往西门回廊。离得寝殿稍远,宋用臣终于开口:“陛下得上天庇佑,终归无恙。但若非有端明在,那还真是不知会变成什样子。”
方才在寝殿中,自己并没有将话说死,不论最后会是什样情况,都会有合理解释。而刚刚说番话在字面上也只是提到王安石,怎理解那
“陛下乃是天子,登基后施政顺天应人,当然是福德过人。韩冈在其中倒真是没起到什作用。”韩冈顿顿,又道,“既然今天要留在宫中,还请两位遣人去寒家报个信,以免家中挂念……在宫外家人也不便进来。”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宋用臣和蓝元震齐点着头,“既然端明吩咐,小人这便派人去府上报信。”
“多谢。”韩冈抬头望望已然挂在飞檐上半轮弯月,又笑笑:“家岳尚在驿馆,得尽快知会声。”他轻声叹,“当年家岳能展胸中抱负,都是天子重恩。若是听传出去只言片语,心里还不知怎着急呢。”
蓝元震和宋用臣都是聪明人,要不然也升不到内侍高品。韩冈说话也并不算隐晦,所以他们脸色便路惨白下去。
“端明意思是?”宋用臣颤声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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