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说得也有道理……”高太后也想盼着儿子安全，却不在意那些细节。
“也就几步路而已。何况天子寝宫，外臣怎
留宿？”向皇后抬起眼说道，紧跟着又低下头，也不顾高太后脸色突地沉
下来。
韩冈走得痛快，是向皇后能放心
主因，若当真有危险，当不会走得这放心。不过向皇后对韩冈话，还有着很深疑虑。
“不出意外话”，在说起赵顼病况时，特意加这个前提条件。看似是跟御医们
个脾性，绝不会将话给说满，但其中是否隐含深意，身在深宫中向皇后却无法不去多想。不问个清楚，她怎也不能放心得下？让宋用臣以送韩冈名义和蓝元震起出去，也有更进步确认想法。
探手理理赵顼头发，看着只能睁着眼睛，却无法做出其他动作丈夫。向皇后满心凄楚，若真有个万，这该让他们孤儿寡母怎办？
目送韩冈离开，三名御医也暂时退到外间。寝殿内只剩赵家祖孙三代这家人。
向皇后坐在床沿，低头整理着并不需要整理被褥。朱贤妃搂着儿子，与其他几位嫔妃站在边，大气也不敢出。
赵颢则站在高太后身后，扶着椅背，低垂着眼。
帝位之前，兄弟如仇雠。赵顼病不起，赵颢和赵佣就跟死敌般。两边如同划下条鸿沟，隐隐然如两军对垒。
时间都没人开口，连视线交流都没有，静得能听见玻璃灯盏中烛花在爆。
……
“端明，请随小人来。”
两名大貂珰陪着韩冈起出来。韩冈默默笑。虽然才名不显，但在宫中多年，向皇后看来也不是全无头脑。
韩冈是不是有话不能明
“让韩端明走这样好吗？”蜀国公主感觉到有些喘不过气来，想打破这样让人难熬气氛“万……皇兄这边……有个反复……”
“他是端明殿学士！”向皇后毅然决然地说道。
韩冈是端明殿学士，文臣中仅次于宰辅，不能将他当成御医来使唤。就向皇后本心，她当然想让韩冈就在外间守夜，随叫随到，以防万。可这个时候，药王弟子是决然不能开罪。
向皇后让宋用臣代赵佣送韩冈，也就是崇以师长之礼，确认韩冈是赵佣师傅——尽管韩冈还没有被任命为资善堂侍讲。那本是应该在赵佣在宫宴上亮相后才进行流程，向皇后却硬是在此时加以确认。不论是对赵顼，还是对赵佣，保住韩冈地位和他忠心，是最为优先事项。
“但皇兄都病成这样，还是稳妥点好。有韩冈在，比外间留十几个御医都安心。”站在高太后身后赵颢说着，弯下腰，问他母亲道：“娘娘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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