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些事说清楚,韩冈和苏颂又投入到编纂药典工作中。只是没过片刻,名内侍来到编修局小院中,说是天子有召,命韩冈上殿觐见。
交换个果不其然眼神,韩冈辞过苏颂,便跟随内侍入宫。只是赵顼接见韩冈地方,不是在崇政殿,而是武英殿中。
在武英殿内,并没有两府重臣身影。事先已经猜测到局面,韩冈当然不会觉得意外。
赵顼背着手站在副巨大沙盘后,低头俯视沙盘
话像是在说笑,但只要多想想他过往经历,这条经验肯定不知是付出多少代价、受过多少挫折、遭逢多少逆境后才换来。
“看来这回天子当是不能如愿。”苏颂长声叹道。
“这不是明摆着事?”韩冈摇摇头,“高粱河之败。虽说是败在用兵仓促,攻下太原后,不作休整便直取幽州,但实质上,便是败在小觑辽人。万乘之国,岂是可以轻忽视之?以楚国之衰,灭楚亦要六十万秦军。”
任谁看到今天朝会上赵顼神色,都能知道他打得什主意,但现实不以人心而转移。在平夏之役后,大宋朝廷并没有为攻打辽国做好准备,精兵强将依然放在河东路,及新设甘凉路、宁夏二路上。在战略上采取是防守为主,力争早步消化夺来土地。想短时间内从守势转为攻势,以眼下东西两府执政能力,只能是幻想而已。
“开战是不行。不过如果能学着辽人故伎,在边界上大张旗鼓,并遣雄辩之士往辽国行,趁机夺回部分割让出去土地,或是逼其削减岁币,那也是桩美事。”
“虚言恫吓并无意义,辽人虚实,大宋这边看得很清楚,但大宋虚实,辽人也样能看得出来。过去受辽人之欺,那是形势所迫,畏辽之心在国中又根深蒂固。可在辽国就不是这样,若是朝廷学辽人故伎,恐怕叫嚣着起兵越界厮杀人能逼着耶律乙辛立刻南侵。”
苏颂听韩冈番话,静默片刻后,忽而笑:“看来是多虑。”
“子容兄有顾虑也是应当。”韩冈满不在意地笑道。
苏颂问这多,其实是想确定韩冈立场——正如苏颂开始时所说,当世知兵朝臣也就那几位,在军事上天子肯定是要征询韩冈意见,若韩冈全力支持对辽动武,以他说话分量,不是没有可能让皇帝意孤行。幸好韩冈回答却是没有任何可以指摘地方,倒让苏颂觉得自己确是想得太多。
韩冈也是明白这点,才会不厌其烦地将自己心意向苏颂详加解释。苏颂为人并不好战,若是朝廷打算对辽动武,他肯定是会坚决反对,所以有些话,说明白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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