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最好。”苏颂并没有多少对异族视同仁博爱之心,尤其还有在邕州殉国苏缄缘故,对交趾余孽从来都没好感,“说起来不是玉昆你给出主意?”
《蹴鞠快报》可是京城之中发行量第二大刊物,仅次于年换黄历。先将罪名推到李乾德身上,再将邕州旧事提上台面,引发同仇敌忾之心。京城中满城风雨,十几名死者家人,抬着棺材堵到南顺侯府大门前,人多得都挤到大街上。在苏颂眼中,如此犀利手段,极似韩冈过去作为——熙宁七年八年那次大灾,王安石利用民心,举将京城中势力极大粮行给断根。苏颂知道,韩冈在其中可是没少出力。
韩冈却摇摇头:“这件事用不着操心。身处嫌疑之地,这些天来,可是句话都没敢多说。”
“那就是齐云总社那帮会首和他们背后人……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这世上本就聪明人居多,尤其是在推卸责任时候。”韩冈笑道。
话题。
“是曹王。”
“何以见得?”苏颂饶有兴致地与韩冈扯着没什意义闲话。
“快天黑,曹王府人已经将灯笼拿出来挂在车前。是玻璃灯笼,跟寻常灯笼差别很大,离得远也样能分辨得清。”韩冈指指前面元随,挂在马鞍前玻璃灯笼很是显眼:“这是在顺丰行中贩卖新玩意儿。雍王心思重,贯简朴。曹王就没那多顾忌,专门向顺丰行定十二盏玻璃灯笼。”
韩冈说完笑笑,事先看到底牌,与作弊没两样。
韩冈口否认齐云总社行动跟自己瓜葛,说起
苏颂怔下,摇摇头,“难怪玉昆你辨得出!”
陇西有玻璃工坊,也是最近才传出来,不是用来造透镜或是器皿,而是做灯笼,在店铺中普通式样五贯盏。说贵不贵,京城中等以上人家都用得起,但也不便宜,相对于纸灯笼,同样易损坏,但两者价格差别可就大,所以也只有富户才会去买。苏颂这边,前几天韩冈就送两盏当礼物,却没舍得挂出来,放在书房里当灯用。
韩冈打个哈哈,算是就此揭过。当然,他对雍王、曹王评价,也就不提。
韩冈跟曹王都没见过几次面,相对于雍王赵颢,天子这个三弟,也确没有什存在感。就像太祖太宗和秦悼王三兄弟,有资格登位就前两人,老三般没什指望。在太后那里又不比他二哥更受宠,很容易让人将他忽略,也就前两天,韩冈才刚刚从何矩那里听说他入宫为齐云总社说话。
转头过来,韩冈倒是叹起李乾德:“可怜李乾德,死后也要被拖出来当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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