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渠阁辩利义，白虎观议五经，两次开辟儒门大义
会议，虽是千古之盛世，也没有说天子亲自下场选边站。皇帝应该执中道秉公心，怎
能拉偏架？
王安石初变法，曾经要赵顼法效三代，不要去学李世民。那当安阳殷墟成千上万甲骨出土，殷人祭祀用鼎器
只只被掘出来，可以丢到边去不加理会吗？
就是天子也逆转不
人心和大势。
这也是以实证之用处所在。能拿出实物来说话，永远比单纯书本更有说服力。从甲骨文到大小篆，到汉隶，再到如今楷书，这条演化脉络下来，只要看字形，就能确认。不是拿楷书来解字《字说》可比。
……
当不会有假。”
……
说长长通话，韩冈口干舌燥地端杯喝茶。心下冷笑，想靠《字说》来抢占训诂释义，那就先将甲骨文解释明白。想靠《易传》来争道统？商人卜辞就在骨头和龟壳上，还是先将《周易》中爻辞对照清楚再说。
只要能将殷墟中甲骨文解读出来，《尚书》今古文之争，说不定可以得到番证明。而已经散佚无传《乐经》，说不定也能从商人音律上倒推出来部分。
这是韩冈画出来大饼，丢出来骨头。儒门道统，如此来，将会争夺得更加激烈。而气学格物之说，却是能独树帜，让任何人都无法动摇。只要是拿着实物考古，那就是格物，当韩冈将甲骨文抛出来后，格物致知四个字，已经印在甲骨之学上。
韩冈抿茶润喉，让王珪、蔡确等人消化这个惊人新闻。
金石之学，乃是如今儒林中显学，儒者多有研究。就算赵顼想要不加理会，那多数量，也别想瞒住世人。
今人崇古，如今可算是太平盛世，在金石上下功夫士人不胜枚举。几千几万片商人占卜甲骨，可比区区十座石墩上几百来字石鼓文要强得太多，转眼就能兴起门研究殷商文化热潮来。
殷商距离尧舜禹上古三代圣王，可远比两千年后宋要近得多，当然更近于三代之法。世人尚古崇古，那就比比哪个更老资格。
韩冈对甲骨文也不甚明，但其他儒者同样不明白，仅仅是争论甲骨
甲骨文出，儒学免不要有番大地震，纵然孔子说郁郁乎文哉吾从周。但周制度和文字又是从哪里来？
是用“圣人生而知之”这句话来搪塞；还是自三皇五帝，由夏而商，由商而周，这条脉络传下来？
哪边说法更能让人信服，这是不用多想。
……
苏颂亲眼看着赵顼脸色骤转，心中不免暗叹，实在是接个苦差事。但看到天子瞠目结舌样，私心中又有几分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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