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容兄何出此言?朝廷自有禁令在,不当私习天文,这张商英他说得没错吧?”正在检查搜集来药材韩冈很是疑惑地抬起眼,又看看在外面哗哗下着,bao雨,便吩咐小吏给苏颂送杯热茶来。
苏颂向最喜天文,最近正用着千里镜统观天象,张商英奏章仿佛是在他心窝里捅上刀,正肚子恼火,只是碍于士大夫习气没有即时发作。眼下见到韩冈副事不关己样子,当真是沉下脸来,下就迁怒到韩冈身上:“玉昆,难道你想置身事外?”
“什叫想置身事外?”韩冈笑,苏颂向沉稳,是标准老牌士大夫,如今急怒到这般田地,多少年也难得见次,“本来就是在事外。发明千里镜不是,发明显微镜也不是。献上只有两种透镜而已,”他指指眼睛,“都是带在眼睛上。张商英奏章,自是与韩冈无关。”
“玉昆!”苏颂黑着脸,“你是在说笑吗?”
韩冈笑笑,抬手亲自给苏颂倒茶,“子容兄且息怒,你当真认为朝廷会以此事穷究不成?”
“怎会是张商英?”
蔡卞记得上次跟蔡京提起有人在城东十三间楼楼上用千里镜偷窥甜水巷内动静时候,蔡京对此很是有兴趣,本以为他会为此上书,但怎转眼间就变成张商英出手。
蔡京瞥兄弟眼,“怎就不能是张商英?”
“十三间楼事他怎知道?”蔡卞疑惑道。
蔡京唇角抹暧昧难明笑意:“提议往十三间楼吃酒是舒亶。”
“那可说不准。”虽是这说着,但神色却缓下来。
私习天文确是罪名没错,但天文上禁条,那是防止有人以谶纬之术迷惑世人,防止有人藉此来叛乱。
所谓刑不上大夫,士大夫夜观天象成百上千,在天子面前议论天文不知凡几,苏颂他本人和沈括两人就不说,王安石当年在赵顼面前也没少议论过天象,谁敢拿这条太宗朝颁布
蔡卞眉峰骤起,不甘心地问道:“哥哥你就点没瓜葛?”
“有瓜葛可就麻烦。”蔡京摇晃着手中酒盏,“这件事现在沾不得边,那可是大麻烦。”
张商英上本言及京城中多有人以千里镜窥人阴私并观星犯禁,这份奏章,确正如蔡京所说,在京城中时间惹起不小风波。
夜观星象那是干犯朝廷禁令,至少个流刑,严重者斩,而窥人隐私则涉及到个人品德问题,同时两项罪名加上来,谁手上拥有千里镜,都得掂量下,因此而胆战心惊为数不少,气急败坏也为数不少。
当苏颂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找到韩冈:“玉昆,你看这事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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