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心中盘算没有他说得这光明正大,只是不想落下乘而已。
是否及时回复天子内降,这是态度问题。至于这个回复会不会让天子感到难堪,韩冈可没兴趣关心。
到他这个地位文官,只要把表面文章做圆满,也就没有什好怕。天子心情好坏,从来不是真正士大夫放在第位要考虑。
“那龙图也不该将罪责全都揽于身。”
虽然韩冈也是无意收留太多黑山党项,可要不是折克行和李宪两人手下将校贪图斩首,也不至于杀得那狠。而且修筑边地营寨黑山党项之所以能被煽动,也是因为做工时,被过分催逼,以至于生不如死缘故,否则以他们跟辽人血海深仇,也不至于反去配合辽人。
“军令是下,自不能让罪名推到别人身上。”韩冈转头问道,“勉仲,你看是争功诿过人吗?”
经略使韩龙图。这时候动用马递,倒有五六成可能是韩龙图上表谢罪或是自辩。天子下是密诏,用步递发回去,肯定绕不过两府。”
童贯番解释,合情合理,两名随从有几分信服。名班直又问道,“黄门,那现在怎办?要不要回头拦着?”
两人都很清楚童贯身上任务。没有拦住密诏,就已经是办事不力,再让韩冈回复传到京城去,天子那边可就是不知是办事不力那简单。
“拦?拦马递这不是找死吗?!天子能用金牌召回密诏,边臣奏报,你能召回还是能召回,马递上路后,边臣本人都不能再拿回来啊!”
童贯喘口气,满肚子怨气。幸好出来前多问句,要是没追上该怎办?
“黄裳失言。”黄裳低头表示歉意,想想,又问,“……龙图,那此事要不要知会折府州?”
“这有什好说?”韩冈笑着摇头:“被天子密诏叱责,又不是多光彩事。”
“不是……”
黄裳想要解释自己意思,韩冈却又摇摇头,“若是想要折家欠下人情债那就更不必。天子既然只以密诏降责,本就只罪于人意思,并没有打算否认这战战功打算。既如此,何必再与人说?”
黄裳赧然,韩冈意思他听明白。以君恩为己恩,这是臣子大忌。这个便宜,确不能占。即为密诏,泄露给李宪当然不行,就是折克行也样。
“先去趟府衙吧。”
……
已经将谢罪表遣马递送回去,亲笔为韩冈起草奏章黄裳依然难以释然。
“龙图何必这快就上谢罪表,朝廷收到胜州大捷消息,肯定会明白之前错误。”
“既然收到天子密诏,无论如何都必须有所回应,岂能耽搁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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