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禧之事,因其殉国,因盐州城破后,西夏随即生变,使得他之前守盐州策略不算过错。但吕惠卿依然自身难保,毕竟京营禁军在盐州死伤太重,总得有人出来负责,以安人心。
京营诸军在东京城中驻扎百余年,许多偏裨将佐,都能与宗室、皇亲扯起千丝万缕关系。盐州兵败所掀起动荡,光是将逃离盐州曲珍下狱,可是远远不够抵偿京营禁军家属们愤怒。王珪和吕惠卿两人中,肯定要有人被牺牲,甚至两人。
御史台要挑头攻击韩冈消息,章惇已经可以确定。毕竟他这个罪名不容易洗。最关键,只要让天子留下韩冈无法镇服麾下将领印象,韩冈想要晋身两府,少说得往后拖上十年。
三十不到便望执政,成为众矢之也不足为奇。
章惇正为韩冈担心,想着该怎在天子面前为其缓颊,就
。韩冈尚不及而立,弹压不住也不足为奇。药王弟子名声虽响亮,可德望还远没有养成。治政尚可,但统领路兵马还是差筹。”吕公著叹道,“说起来镇守河东,还是韩冈第次统领路,掌管方边事。之前有章惇,再之前有王韶,在广西和熙河,有他们两人掌控大局,韩冈性子才没有闹出大错来。这次独领路,确是做得错。”
听到说起章惇,范百禄冷哼道:“章惇向好兴兵,故与韩冈亲厚。韩冈奏章肯定也看到,这次,看他如何为韩冈辩解!”
……
章惇正在看着韩冈奏报,脑仁也是阵阵地抽痛。
河东军两万斩首实在是太过火。前两天,河东奏闻说有万斩首,他就已经觉得不对劲,只是认为韩冈会见好就收,也就没有去写信,谁想到到今天,就变成两万三千。这未免太骇人听闻,竟把党项人当成南面交趾人般。
种谔也是两万,可当时是西夏军内乱,又没有投诚大宋,种谔领军乘机掩杀,尚能说得过去。可这批南下党项人可都是意欲归附逃人,好生抚慰安置还来不及,怎就能让人杀换功劳?
章惇也觉得韩冈做得过头。他知道韩冈手段和为人,要说他镇不住下面骄兵悍将,那是笑话。韩冈对异族杀性,章惇可是在南征时,便解甚深。
出身陕西韩冈,对党项人有着根深蒂固不信任,乃是人之常情。西夏惯于背盟,大宋不知吃过多少亏。西夏孑遗,死光天子还能多睡个好觉。
韩冈将杀泰半黑山党项,对于河东长治久安是最佳策略。但没必要将自己也陷进去吧,旦黑山党项中有人聪明到入京敲登闻鼓,切可都是韩冈责任。
不过现在章惇找不到人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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