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确定大地乃是球形，方法早就说透
，但缺乏准确
数字，反倒像是臆测。待此间事，当设法精确地测算
下子午线长度，唐时僧人行曾测算过，但谬误太甚。气学当以求实为上，求实切理。格物致知，求得就是个真实无误‘理’字。”
组织人手测量子午线，韩冈不是时心血来潮。在关西，程颐刚刚结束为期年多讲学，返回洛阳。他在关中年多，已经将程门洛学灌输给许多关中士人。苏昞现在还在横渠书院独撑大局，却无力对
来，“自从见识过邕州惨剧，对于四方蛮夷在
汉境留下血债，就只有用血来偿还。”
黄裳很能理解韩冈心情变化。
由于韩冈主导，至今交趾男丁尽数受刖刑，成广西洞蛮奴隶，为瓜分交州土地洞蛮种植甘蔗和水稻。他还记得曾经有友人指着雪白如霜交州糖说过，别看这些交州糖白得跟雪样，但里面实际上全是血。
但换做是现在，在黄裳去查看过被阻卜人攻破个村子之后现在，当听到有人为屠戮邕州交趾人叫屈，他肯定会当面骂出声来。
韩冈抬起眼，问黄裳道：“勉仲可还记得汉书列传第四十？”
黄裳扬扬双眉：“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啊。没错。”韩冈笑笑，“虽然如今给人说得滥，招人骂时候也多。但百卷汉书，最喜欢还是这句。‘宜悬头槁于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班孟坚【班固】虽然在卷后赞中没有说陈汤好话，但这卷中几篇列传，陈汤传是最长篇，甚至比起其他几篇加起来还要长。班仲升【班超】这位长兄，想必在撰写陈汤传时候，难以遏制自己笔锋。”
黄裳点着头。陈汤这句，寻常时说来只不过让人时激动，但眼下战火正炽，应时应景，却不免触动人心。
“邹衍旧有大九州、小九州说法。观中国之地，也不过赤县神州。神州之外，不知有多少土地和人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汉唐倒是为此努力，但接下来确实不成器。三国、五季中原内斗，螺蛳壳里做道场，太小家子气。天下之大，可不仅仅局限于九州之地。所以读起陈汤等人列传，比五代史可要痛快得多。汉书能下酒，新旧五代史只会想让人摔茶杯。”
黄裳不便随着韩冈起说史书不是，他还不够资格，遂岔开话题：“大地之广，记得学士过去也曾说过。《桂窗丛谈》中便提起过大地乃是球形，因其内径万里，所以外面周长几近十万里。也因如此，人居其上便发觉不实乃球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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