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很早以前就说过,旦官军夺占银夏之地,瀚海就成困扰党项人天堑。这番话,是赵顼和吕惠卿同意徐禧方略前提。
在吕惠卿看来,韩冈之所以要放弃盐州、宥州,只顾守着离国境最近两座城池,并不是老成持重反应,而是有私心作祟——韩冈之前直都宣称攻占银夏是灭亡西夏第步,但现在却只要守住银夏之地东南角银州和夏州,将盐州等区域置之脑后,怎看都是有份私心存在。
不论赵顼,还是吕惠卿,都曾猜度韩
“吕卿,可还有盐州消息?”
“回陛下话,昨日盐州来报,新修城墙已经增筑到预计高度,只要再有十天便能彻底完工。不过就算现在西贼杀来,也不用担心他们能攻破城垣,党项人没有足够攻城器械,想攻破盐州这样城池,只能长期围困。到时候,不论是环庆路,还是鄜延路都能派兵去救援,区区阻卜人只能骚扰粮道,却阻挡不援军。盐州有金城汤池之固,内有必守之人,外有必救之军,党项人在风沙中跋涉数百里,岂是盐州官军对手?”
大约刻钟之前,赵顼才问过这个问题,再上次是半个时辰前,今天自上朝后,对盐州最新军情询问,大概重复有七八次。每次吕惠卿都是毕恭毕敬地详加回复,仿佛赵顼是第次问起此事。
赵顼对于盐州军情态度已经近乎于神经质——尽管吕惠卿并不知道这个词语——以赵顼近日来表现,让吕惠卿不得不去猜想他主君是不是有心疾。
这绝不是胡乱猜测,前面英宗皇帝、在前面仁宗皇帝,都有得心疾之后,胡言乱语以至于不能理事时候。英宗更是在重病之下,让曹太皇得以出面垂帘听政。
现如今,太皇太后病情越发沉重,很有可能见不到元丰三年太阳。旦天子御体欠安,出面垂帘必然是高太后。贯反对变法高太后掌权,面对病重儿子,逼其退位,另立新君也不是不可能。至于新君是谁……自然不会是年方三岁六皇子。
想到这样未来,吕惠卿就是不寒而栗。到时候,新党脉还有几人能安居在朝堂之上。
值得庆幸是,天子情况至少还不至于如此,也不见病容。除隔着阵就提次盐州,就没有其他方面问题。
天子正是年轻力壮,绝不会落到那种地步,吕惠卿为自己壮着胆子。徐禧也上表说城垣完固,必不致有失。只要守住盐州城,如今滋生在暗地里切魑魅魍魉都会烟消云散。
吕惠卿明白,在自己全力支持徐禧之后,自己命运已经与盐州城紧密相连。这个时候,不可能让盐州撤军,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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