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可适现在最想做就是洗个澡睡觉,但长辈坐圈,幽幽双瞳都盯着自己,也不敢喊累,老老实实地站着回答父亲问题:“盐州城中粮囤现在大半都是空,驼队和民夫都赶不及运粮。这个时候西贼来攻话,能守上十天就很不得。”
厅中啪声响,折克行重重地拍着几案,叹道:“徐德占不该修城!”
“吕惠卿就不该将兵事交托给他,给种谔、给李宪,甚至给王中正都比给他好。贪大喜功。”
“多万增筑城防民夫,根本存不下多少粮草。”
“……如果西贼个月后来攻城,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就可以等着天子御内东门,锁院宣麻。但这也要他甘心!”
“利禄之心,仅损私德。功名之心,可是会祸国殃民。灵州之败,不正是王禹玉起功名之心缘故?若他能安于利禄,岂会有如今之失?吕吉甫对功名看得太重,自然也就将国事、百姓看得轻!”
吕大临对吕惠卿颇看不上眼,言辞也不甚客气。
吕大防在官场上打滚时间足够长,虽说对吕惠卿与兄弟有着同样看法,但他心中倒是感慨更多点——哪个士大夫不想个留名青史?可惜吕惠卿心不正。
“吕吉甫确是用心不正,迟早自取其败。”吕大防顿下,又补充道:“但说不定这战当真能赢。现在谁敢保证说盐州必败?从兴灵往盐州,是几乎连水源都没有七百里瀚海,从青岗峡往盐州,是三百里盐路。有这条盐路在,粮道其实已经打通。”
“西贼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厅中只是折家核心成员,身为将门世家子弟,最基本战略眼光没有人会欠缺。
“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折克行道,“无论官军占着盐州,还是夏州,都能逼得西贼挥师来攻。大参和徐禧只看到占据盐州,使得银夏之地尽归有。可不论官军是仅仅屯兵银州、夏州,还是连盐州、宥州起占下,党项人都必须将官军赶回横山以南。否
……
“盐州能撑多久?”
折可适刚刚回到府州,就被拉倒家中计议大事小厅中被人问话。
看看左右,自家父亲和几个叔伯都到,兄弟辈中,还有位叔祖父。折家算是有实无名藩属,在府、麟、丰三州势力虽大,但也因此受到朝廷忌惮,能在外州任职子弟几乎个都找不到。要聚会时,人倒是到得很齐。
折可适现在是灰头土脸,无暇打理须发乱蓬蓬。从十四五岁起,每次上街总少不有闺秀、妇人驻足回头折家七衙内,个月之内在盐州、夏州和府州之间绕个圈之后,跟个人见人厌乞丐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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