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朔州派来使者,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角色,要不然也不会级推级,最后轮到名胥吏接待他,简直都是笑话。韩冈和刘舜卿身边哪里找不到更合适人?
只因为他们都知道,要想跟辽人好好说说话,是用刀枪打出来,不是靠嘴皮子辩出来。根本没必要搭理所谓使者。
韩冈并不想挑起宋辽之间战争。饭要口口吃,事要点点做,不先解决西夏,反而在伐夏之役同时,另外再开辟个战场,少不要伤筋动骨。
但越是不想挑起战争,就越要表现出自己不惜战强硬。要是让辽人看出自己这边顾虑,想讨价还价都难。
萧十三、乃至他身后耶律乙辛,同样害怕战火,旦被逼得出兵,亲自领军还是坐镇国中,
他们是官,也确是官,也领俸禄,但他们都是流外官,没有品级。想要晋身流内,可不是那容易事,进士释褐授官,也不过是判司簿尉。雁门县中,有品级*员也就是知县、县丞、县尉和主簿四人。
邵祥此前仅仅是个吏员而已,连不入流官都不是——刘舜卿本意就是举荐他个流外官——而韩冈句话,却将他抬举到流内品官行列。虽然还有个前提条件,但韩冈此前已经将底限画出来,只要顺着这条线走,怎也不可能将事情办砸。
这番话传到外面,肯定会惹来多少羡慕嫉妒目光,就是在率为*员厅中,也是引来几声感慨。
这件事议论两句,就放到边。仅仅是花絮而已,还有更重要正事,否则,代州众文武*员,不会大半聚于州衙厅中。
韩冈问刘舜卿,“边境各寨是不是都安排好?”
“已经安排好。雁门山、屋山和恒山那些寨子外围军铺、烽燧,都加派人手。最有可能被辽人犯界土墱寨、西陉寨,伏兵都安排下。”
“再传话给各寨,让他们再小心点,不要钓鱼不成,反给鱼拖下水。”
眼下边境局势如同绷紧根弦,随时可能被剪断。就在三天前,代州、乃至宁华军、岢岚军、火山军,韩冈全都遣人通知,让他们加强防备——那已经是韩冈上任后,第二次传令缘边各军州。如果算上他上任前,朝廷诏敇和孙永军令,已经是半年来第五次。
刘舜卿低头道:“末将明白。”
韩冈和刘舜卿都不会认为辽人会咽下这口气。他们要是这容易就善罢甘休,也不会成为从唐时开始,就困扰中国边患。也不会认为他们会只动嘴皮子,辽人手中马刀总是随时准备挥下。接下来,少不会有小股兵马犯界。韩冈要刘舜卿做,就是迎头痛击,打得他们回去舔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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