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币是缓兵之策,用钱买来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时间,以图将来。只是澶渊之盟订立之后,国中就变得习于安逸,诚可惜哉。若是能厉兵秣马,纵不能观兵临潢府,也不至于会有元昊之叛。”
“事已至此,无可奈何。”赵顼沉重叹息声不像是个拥有万邦君王。
接下来时间韩冈在崇政殿中,将自己抵达河东后,将如何抵御辽人想法,向赵顼做个简短汇报。
这恐怕是赵顼唯担心,就是韩冈为人太过刚硬,刺激得辽人放弃切,主动南下。但韩冈之前说番话,倒是让赵顼放下点心。至少不会比郭逵差。
接过太原知府差遣,韩冈又征辟三名门人充作为掾属,黄裳也是其中之,加上十几名幕僚门客,出镇河东团队算是组建完成。
蜀中、金陵,岂有澶渊之盟?”
“澶渊之盟不过是城下之盟。”赵顼低喃着。
当今大宋天子念兹在兹便是洗雪旧辱。让他堂堂天下之主,与偏鄙蛮夷做亲戚,这样澶渊之盟绝对是耻辱部分。华夏之君,纵不能做天可汗,也不当作鞑虏国母侄儿、侄孙。
见赵顼听到澶渊之盟就有几分不自在,韩冈毫不客气,“至少要强于巡幸南方。七十年澶渊之盟,朝廷复出银绢不足三千万匹两,换算成钱,也不过六千万贯而已……现在这场平夏之役,已经花掉费用早已超过千万贯,如果继续打下去,直到西夏支撑不住,再加上战后封赏,以及对亡族抚恤,至少还需要两倍于此付出。”
“如果是能够确定胜利,这样大投入没有任何问题,但兵事总是伴随风险,旦输,就是血本无归。”
与此同时,数千里之外夏州城中,番争论正如火如荼。
刚刚从赵顼手上得到封密诏徐禧强硬无比:“盐州决不可弃!”
“盐州守不住。”种谔声音中有着浓浓疲惫。
“种太尉。”徐禧并不忌讳让人听出话声中恶意,
韩冈这般说,赵顼沉默着。
“灭国劳永逸。做不到,那就退步,坚守边地,让贼寇劳而无功。若还做不到,那就用银绢来买平安,至少要比贼军入寇,国中城乡毁坏,损耗国力要强。虚名岂如实利?”
换做是过去,韩冈会对澶渊之盟看不上眼,但现在更进步地认清现实。给钱没什,只要不变成付账付习惯就可以。
若能花钱买来辽国对西夏不闻不问,岁币再增加倍都无所谓,反正旦灭西夏,几年后辽国就会成为下个目标,百万贯岁币,找个借口就能赖掉。
可惜耶律乙辛不会那蠢,钓饵会吃掉,鱼钩则会直截当地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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