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府之中,下个又会是谁倒霉?
韩冈扳扳手指,突然
转到文德殿前,权御史中丞、兼判司农寺李定迎面而来,见到韩冈和蒲宗孟并肩而来,远远地就打招呼行礼。韩冈和蒲宗孟连忙上前回礼。
蒲宗孟看看李定,“资深可是要去崇政殿求对?”
“正是。不知现在天子是否还在崇政殿中?”
“天子正在与王相公说话。”
今天早朝时,韩冈还见到李定。当时李定就在文德殿东阁处向人称赞苏轼,说他是大才,几十年前所作诗文都能记得清二楚,不过李定周围就没人敢接这个口。
灰头土脸样子,还真是说不准。只是看看赵顼和王珪脸上得意笑意,自己总是往人心险恶方向去想习惯,也不能算是错。
翰林学士蒲宗孟今日当值,在殿上将嘉奖众将帅诏令挥而就。赵顼和王珪看过遍后,便签押盖章。
诏令封封地发出去,韩冈和蒲宗孟从殿中出来。王珪没有离开,他还要留在殿中与赵顼预先庆贺西夏将亡,韩冈甚至还听说王珪私下里已经让太常礼院去筹备告祭太庙仪式。
蒲宗孟与韩冈并肩走着,走阵后突然笑道:“玉昆还是这般强项。看到玉昆,就想到舒国公。”
“传正谬赞,韩冈还差得甚远。”韩冈谦虚句。
三人又寒暄两句,就相互告辞各自去做正事。都是朝中高官,就算心中不合,面上也要做出和气相处模样来。
“李资深倒还真是忙,这时候还赶着请对。”
“如今接连大案,御史中丞自然免不劳心劳力。”
“接连大案四个字说好。”蒲宗孟呵呵笑,在学士院后门前停步,“还望御史台不要食髓知味啊。”
辞别蒲宗孟,韩冈独自往群牧司衙门走去。回想李定脚步匆匆样子,多半是如今落在御史台手中几桩大案又有什新进展。
他倒是没想到,蒲宗孟竟然语带讽刺地提起新近被封为舒国公王安石。拗相公三个字,可不是什好词,骂人话。他好歹也是新党,什时候跑到王珪那里去?
不过仔细想想,倒还真没什好意外。
平定西夏功劳极大,十个交趾加起来都比不上——当初为个罗兀城,都是由宰相韩绛统领——加之成功率又高,不跑过去分杯羹,难道像自己般跟天子顶着来不成?
王珪脉这些天气焰极盛,其本人还要装出副宠辱不惊、胜败无碍宰相气度来,但他门下走卒却是趾高气昂。蒲宗孟眼下也可算是例。
韩冈如今已是宠辱不惊,毫不在意与蒲宗孟路谈笑。到他们这个位置上,当面骂阵就太失身份,心中记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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