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天前,他麾下骑兵虽然败阵,至少还有个军队模样。但连续数日殿后阻敌,不喜欢读书、只顾着练武次子战死;笑起来憨厚得很八侄儿战死;关系向不错三个指挥使战死;跟在自己身边多年亲兵们有半战死;听命敢战精锐个个战死疆场,活下来全都是滑头。
整整四天断后,种诂手上三个指挥骑兵,只剩下眼前群惯看风色、双脚麻利老兵油子。想让他们拼命杀敌,纯属做梦,就是天王老子来都没用。
种诂向着北面张望下,虽说能逃出来都逃出来,但其实还有许多人并没有被确认阵亡。比如十,也就是自己第四个儿子;比如好些个副指挥使和都头,只是在战场上混乱中失去踪影,并不是说他们定就不会再回来。
只是现在不可能回头去找他们,也不可能在这里久留,下面士兵哪个都不可能老实听话地留在西贼随时都会追上来地方,都想及早赶到韦州。
种诂并
后,而种诂以第三将骑兵为整个泾原路殿后,路连番大战,损兵折将同时,种诂本人也难得幸免,暂时只剩条胳膊能用。
前天最危险时候,身边亲兵都给杀散,他人被七八名铁鹞子围住。
种诂从来都不是以武艺著称将领,其少年时曾以叔祖隐君种放为榜样,号为小隐君,心思放在文事上,在兄弟中枪棒、弓弩都是倒着数,也只比普通军官略强那点。现在年纪大,武技也在不断退步中。
就在前天混战中,种诂拼命才用铁枪扎翻两个武艺最强西贼,肩膀上却挨铁锏,幸好仅仅是废肩甲,事后看,整块铁板都扭曲。不过好歹把下面肩胛骨给保住,只是伤筋,得修养好阵子……但运气不好时,说不定辈子都得与这个伤处打交道。
种诂对此倒没什好在意,他都往六十岁走人,说辈子,其实也就几年十几年而已。以自家先人寿数,种诂也不指望自己能活到八十岁。
冰凉河水压住心中焦躁,种诂放下只剩半水囊,正看见亲兵脸上两道泪痕,问道,“怎,哭什?”
“皇城。”亲兵低着头,抽噎地道:“二哥、八哥他们……”
“哭个屁,要号丧回去再说!上阵你见过不死人!?”种诂呵斥声,寒着脸站起来。
“皇城,这就要走?”亲兵急道,“要不要再等下,十哥说不定还能赶上来。”
“等什?怎等!”种诂下面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并不是他心中不痛,只是不愿表露出来,“十有那个命,自己就能逃回来,没那个命,等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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