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章惇族弟,且又是福建人,但吕大钧觉得跟他倒是挺合得来,“还是指望泾原路和环庆路吧。高遵裕和
后奏诏令,将李稷找借口全都给堵上。如果李稷不能给前方种谔和李宪补足粮秣,罪名将全都落在他身上。而吕大钧和章楶,作为转运司中成员,连带责任样少不。
吕大钧有些灰心丧气,叹道:“依愚见,不如调回些兵力,来守住粮道。这样往前运粮草也能少点,粮道也更安全。反正不堪使用军队,留在种子正手上实在太多。而且民夫逃散得太多,至少要补上点。”
“在李运使眼里,这是让种谔日后可以推卸责任,怎让他答应?”章楶摇摇头,“就是他答应,军中将校又有几个甘愿回师,为他人作嫁衣裳?”
“只恐民夫不胜其苦……李资深已经命张亚之督管道上转运。张亚之行事向酷毒,不知他这回要杀上多少人。”
“说得也是。”章楶叹声,“延州连妇人都征发起来运粮,至今仍有成多田地还没来得及收割,就是收割,也有许多没有脱粒晾晒,明年还要不要吃饭?”
这些年,章楶他都在陕西仓司、漕司中打转,对其中情弊,他解得很深。这次确不妙。
章楶担任转运判官这段时间以来,眼里看,耳中听,都觉得李稷都快要疯。眼下派亲信督管粮道,更是疯得彻底。光是杀人解决不任何问题。不是杀得多,杀得人心寒,就能将粮草运送上去,这要靠手段和能力,决不是杀之。
而且朝廷似乎也是疯,赶在五月开镰前出兵。眼下不仅仅是鄜延路都没有来得及将所有粮食全都收割下来,其他几路情况都差不都。今年粮食还能靠常平仓补充。可眼下就算将西夏打下来,明年年初粮食缺口又该怎办?
“兵足食不足,这仗打下来,无论胜败,关中都是元气大伤。”吕大钧叹道。蓝田吕氏偌大家业尽在关中。眼下这仗,吕家损失很大,今年别指望有什收成。到下半年,旦不能及时翻耕土地,种下明年口粮,就得动用家里库房。
“郭逵和韩冈都是反对急进兴灵,主张缓进。如果这次仅仅是攻取银夏,河东、鄜延、环庆三路加起来十万兵马就足够。根本不用等坐在这里长吁短叹。”章楶叹道:“可惜天子不听人言,只听着王相公撺掇,否则何至于此?……听说没有,辽国根本就没内乱,数十万大军已经压倒鸳鸯泺。个不好,就是万军齐发,到时候,别说攻下兴庆府,就是开封府都麻烦。如今这位王相公,可不能指望他做寇莱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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