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卿,六路至今都没有路声称缺粮。纵有些许延误,很快就能运送上去。”
“因粮于敌已经不可能,只凭现有运输能力,鄜延、河东军粮,支撑不到灵州城下。环庆、泾原、秦凤、熙河情况也差不多。”韩冈双手紧紧攥着笏板,“骡马牲畜之事,群牧司可照应得全,但六路三十余万官军粮秣供给,没有家能照应得全。告急文书不会太久。”
韩冈对种谔很是解。以种谔为人,旦军粮不济,绝不会蠢到强赖下去,肯定要设法寻求保全自己。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像他们这等宿将,对危机嗅觉是最灵敏。见时机不妙,在战场上,是设法领军后撤,在官场上,便是设法将责任往外推。抱怨粮草不济,耽搁军事奏章这两天就该送到京城。
赵顼叹口气,发现自己招韩冈上殿觐见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这是
,不会有任何作用。可在韩冈眼中,如今局势已经到翻两瞪眼时候,成与不成就在灵州。官军越接近灵州,西夏翻盘机会就越大。
李稷现在说牲畜多病死,便是为推脱粮草供给不上责任。而能影响粮道,不仅仅是组织上问题,还有虎视眈眈党项人,他们想反败为胜都想疯,诱敌深入计划不就是为拉长粮道以便下手吗?
“当年以绥德城为出发地,向北攻取罗兀,仅仅不到百里距离,便已经给党项人足够空间来截断官军后路,如今跃千里,难道其间就没有让西贼下手余地?”韩冈提高嗓门,“除非官军能顺利地攻下灵州。否则这仗必败无疑!”
韩冈对西军很有感情,相对,由于过去往来,西军上下也对他很有好感。加之疗养院等事,以及他母家出身军中身份、两个兄长也算是战死疆场。文臣之中,韩冈对西军影响力算是最大个。
已经看到迫在眉睫危机,韩冈无法说服自己坐视,然后等自己预言成立。
赵顼脸色变得难看,没有人喜欢乌鸦嘴,万说出来成真怎办?
唯在殿上宰辅王珪,觉得这是韩冈在嘴硬不肯认输,他在旁笑道:“官军有板甲、有斩马刀、有神臂弓、有飞船、有霹雳砲,灵州不足为虑。”
韩冈被堵下,这里面大部分还是他发明。韩冈寒着脸:“可惜没有粮食。军器皆是外物,食、水才是肚中货。没有吃、没有喝,纵有板甲也穿戴不。”
赵顼这些天来派人去暗查群牧司。知道韩冈对于前方要求,都是不折不扣地完成,没有点从中阻挠想法。
韩冈行事清正,赵顼对此很是欣赏。但这并不代表他欣赏韩冈对战局悲观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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