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不求赵顼现在相信,也不是为战后推卸责任做打算,他是在设法动摇赵顼决心。
由于粮秣问题,想必各路进兵速度都受到影响,现在局势还来得及挽回。否则旦官军抵达灵州城下,要全胜,要就是全败,不会再有第三种结局。
“韩卿。”赵顼语声徐缓,凝视着韩冈眼神充满威严,“三千种马价值以百万贯计,不是等闲之物可比。”
“种马易得,胜机难觅。若是因为牲畜不足而贻误战机,朝廷损失会更大。”
韩冈这是在挤对天子,点顾忌都没有。官军越是高歌猛进,他心就越是抽紧分。
经发生,而且统管转运主官分明已经对此失去信心。
这根本就是开始为失败而在推卸责任!现在于天子面前做报备,等到当真失败时候,便能藉此脱身……或许脱身不,不过至少罪名能推卸部分给负责牲畜调配群牧司,由此而减轻点罪责。
韩冈可不会容忍有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他跟李稷不熟,可不会为这位明显能力不足转运使多担待点。
就当着天子面,韩冈毫不客气地拆穿李稷用心:“看来李稷是没有把握能为鄜延路十万兵马及时送上粮秣,为自全而寻求退路。”
“韩卿何有此言?”赵顼很是不快地皱起眉,李稷不过是在抱怨而已,怎韩冈就像被踩到尾巴猫般,下跳到老高。
党项人设在灵州陷阱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但赵顼认为党项人计策只是垂死挣扎
“陛下明察。”韩冈持笏向赵顼礼,李稷都知道要留条后路,他可不会犯糊涂:“臣在战前调配各路军马。在诸路之中,提供给鄜延路军马是最多。而且从永兴军路征发牲畜,分给鄜延路数量也是最多。现在各路还没有叫苦,鄜延路却第个叫起来,除此之外,臣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理由。”
赵顼沉着脸不说话,韩冈进步说道:“同州沙苑监,如今还有三千匹种马,京兆府各县中也还能调集千余匹马驼,只要陛下应允,臣可以保证李稷上报死多少牲畜,就给他补上多少,并多加两成。这样来,如果再有粮草不济之事,此罪当与群牧司无关。”
这都是官场上见多把戏,纸面上言辞都是表面文章,藏在深处算计到底是怎回事,也不止是韩冈人看出来,想来李稷也不会赌其他人都是瞎子。想来他多半是认为群牧司没办法填上这个漏洞,所以才有恃无恐。
只是他错估韩冈能力,更是误判韩冈脾气。而且韩冈可是自始至终都是反对激进,李稷做法等于是将刀子送到韩冈手中。
却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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