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苏轼免不要吃点小苦头。韩冈这两天也分心猜测下究竟会是什样责罚,究竟是罚铜,还是申斥,又或是降官。
反正也就这些惩罚,苏轼本来就在外地任官,引罪出外就轮不到他,至于其他惩罚,最终也只是降官而已,总不可能处罚得太过严重。
可事情发展出乎韩冈预料。
如果天子想要深究此案,按道理就是该派人去湖州查问详情,但在上元节前夜,韩冈却从属僚那里听说天子已经责命御史台,派人去提苏轼上京审问。
“这事情做得未免过头吧?!”
老父名义,辞官回乡,为生母持丧。
隐匿父母之丧,全都是为避免丁忧解官,不会有例外。而李定当年虽没有申请丁忧,但他解官回乡是确凿无疑,朝廷也遣人去查证,他自称持丧自居三年,是作伪可能性很小,否则他为什要辞官?
从逻辑上推理,他受到攻击并不成立。天子赵顼当年也说“所以不持心丧者,避解官也。定既解官,何所避而不明言心丧?”
桩显而易见事,却因新旧党争,让支持王安石变法李定备受攻击,都把他当成对新党突破口,争相攻击。其中就以没什瓜葛苏轼做得最狠,正好当时有个叫朱寿昌*员,为寻生母,辞官遍寻天下。苏轼便拉着帮文人去给朱寿昌写诗,而对李定通嘲讽。
梁子就是这结下。现在李定做御史中丞,找苏轼麻烦,也不是不能理解。
韩冈听说之后,登时就吃惊,这做未免太过火。苏轼上京后必然是要进御史台大狱待审,就算不会对士大夫使用刑具,但御史台想要锻炼成狱,却是点都不难。
“听说是看李中丞和舒御史奏章后,天子震怒,要将苏子瞻提入京城。”
而且李定弹劾虽严重,韩冈倒觉得没什大不。
仁宗时候,进奏院之案,缘起于范吕党争。属于范仲淹派苏舜钦以进奏院祠神名义,卖院中架阁库旧纸,招朋友来饮宴。当时席上有人写诗“醉卧北极遣帝扶,周公孔子驱为奴”,但最后定案时,还是以苏舜钦监守自盗为罪,并未以文字入罪。
而李定对苏轼攻击,却是集中在他文字上。苏轼有着文人切毛病,爱抱怨,喜欢依靠自己文采说些酸话,想要从中找到点对天子抱怨,以及对国是攻击,不费吹灰之力。
可这样罗织出来罪名,能有多大作用,就完全没办法让人期待。
你骂过来,骂过去,朝堂上很是常见。如今大战在即,朝中要维持稳定,这件案子当不会闹得太大——已经不是新旧党争激烈化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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