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从放在桌下
个盒子里摸出几个黝黑箭镞来，“为夫摆在书房里这些青铜箭镞看过吧？”
王旖点头。这些青铜箭镞、还有几支秦戈、秦剑，都是韩冈书房中装饰。现在书房泡
水，里面东西都拿出来，贵重点堆在正房中，不值钱就放在院子里。
“这些青铜箭头，可能是殉葬之物，也可能是出自秦国军库遗址，听说当年被掘出来时候，数以万计。不过都给人拿去熔造铜器，剩下不及百。”韩冈捏着几枚箭头给王旖看，“这些箭头，在土中埋藏千年，但你可以看看，形制如，没有丝毫差别。”
王旖仔细地看半天，除锈斑位置有所参差以外，这几个箭镞大小、外形当真是模样，“过去从都没注意呢……还是官人眼睛好。”
“什
眼睛好，这就是格物致知，从小处就能知道秦人打造兵器有多精良。为夫是判过军器监，这些青铜箭头有多难得是再清楚不
可是狡猾得很，这个也对，那个也对，说出来就是谁也不得罪。”
“但他们加起来也不全面，这个有不足，那个也有不足，说出来可是谁都得罪。”韩冈笑笑，“其实都没有说到点子上。”
王旖眨着眼睛：“那奴家就洗耳恭听官人高论。”
韩冈呵呵笑起来，“为夫可没有高论，有只有先圣之言，‘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兵精、粮足、国人信服，秦人做到这三点，自然能兼并六国。”
“就这个？”王旖疑惑道，“该不会是搪塞奴家吧？”
“圣人话岂会有错！有干人战国策读得多，以为纵横术无所不能，张嘴就能‘致君尧舜上’，却没有心思认认真真耐下性子去做实事。殊不知，治政之要，就是在于兵精粮足，军民信服，有这三条，便能纵横于世。不过呢……”韩冈叹口气，“知易行难，要想做到可是难得很。”
王旖想阵之后，还是点点头，认同韩冈说法。不管怎说，韩冈治政用兵手腕都是流，出将入相对他来说，不是夸奖，只是恰当评价。他说话，天子听不听是回事，但肯定是重视。
“秦人有关中之利，又得巴蜀之地，辟沟渠，开阡陌，北有郑国渠，南有都江堰，加之民风尚简，兵粮之丰，远过于山东。而商鞅立木、不韦悬金，都是为民信。军功赏爵，首级易功，秦人百年间用之不移，自然是‘民信之矣’。”
“……那足兵呢？”
“操干戈者为兵——拿着兵器人才叫兵。所以足兵话，就要精良兵器以及敢战士卒皆备。军功赏爵之制出，秦人好战如饥似渴，六国远有不如。至于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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