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可谓是掷地有声,但你真做到吗?不论韩冈用心,他学问是实实在在。”吕大钧双眉挑起,怒声质问着吕大临:“先圣问礼于老聃,问乐于苌弘,问官于郯子,学琴于师襄。此四子,无人可及先圣,先圣尤躬问而学之。韩冈若
长对韩冈所作所为推测,吕大临毫不动摇,“在经义上,他还差得远!”
“日渐日新,以韩冈之材,难道还不能学吗?!”吕大钧质问道:“韩冈不及而立。至少有三十年,甚至四十年、五十年时间,去补充,去完善,最后去宣讲他气学。你若是有心坚持自己大道,日后必然会有几十年时间与他相争,这个准备,你做好没有?!”
吕大临眼神凝定如钢,无所畏惧地与吕大钧对视着,字顿:“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愚兄不是要阻拦你。在正叔先生门下,愚兄也所得甚多。闻道有先后,达者即为师。正叔先生即是达者,愚兄虽是年长,却是远远不如,所以正叔先生讲学时,也是洗耳恭听,最后深有所得。”吕大钧顿顿,“而韩冈年虽少,但在格物致知四个字上,亦是达者,试问与叔你,在此节上有他看得透吗?”
吕大临张口欲辩,却被吕大钧给打断,“与叔你既然认为韩冈所学不正,那就得想办法去驳斥他!但在此之前,你必须认清你对手,去好好想想你对手长处,去深入解过他观点……甚至去学习他道、他术,而不是味排斥。排斥韩冈所言种种,并不代表你就赢,只会让人认为你浅薄!”
吕大钧番话如同狂风骤雨般劈头盖脸砸向吕大临,而吕大临神色则是愈见冷漠,却没有任何屈服神色。
吕大钧都有点口干舌燥,但他依然坚持:“如果你有秦始皇本事,能焚书坑儒倒也罢。可你压不韩冈,相反,韩冈日后还能轻易压倒你。等他坐上宰相位置,如今正当红新学,不是被韩氏气学所顶替,就是两者并行。到时候,你站在哪里?”他叹声,“韩冈当日致书关中,将与叔你写行状番宣扬。几封信出,气学门下顿时同仇敌忾,下就被他凝聚住人心。现在关中士林,人人都知道,韩冈是气学赤帜,日后必能承袭子厚先生之教,为气学光大门楣。故而人心不散,门庭犹在。而你现在,又有什?”
“韩冈用心不正!”吕大临如同头倔驴,完全听不进去。
“哦,是吗?……”吕大钧说这多,却说不动自己弟弟,时间都有些心灰意冷,“‘向道之心从无日而绝’,看来是听错!”
“二哥!”吕大临悲愤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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