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州……真要开战?”
“这还能有假?”吕大钧道,“如今西夏内乱,国母囚子,大好时机如何能放过。”
吕大钧是在个月前接到永兴军路转运副使任命,过年后就要去上任。接到任命书时候,还并不知道西夏国母梁氏囚禁儿子消息,而且种谔提案在朝堂上早被拖延下来,仅仅是个普通任命。但如今西夏内乱消息传来,吕大钧自知战争已经不可避免,当他上任之后,随军转运差事,少不要占上份。
“李稷可不好应付。”
“宁逢黑杀,莫逢稷、察……”吕大钧略带玩味地笑着,“李长卿确行事苛,bao。不过也算不上什大碍,纵然他是转运使,愚兄也不惧他。”
又是年新至。
关中冬夜滴水成冰。从喧闹大厅中出来,顿时阵寒气侵体,吕大临不禁打个寒战,将身上斗篷裹紧些,但头脑却下清醒很多。
抬眼望着东方,还是沉黑,不过已经是后半夜,四更天,应该很快就要天亮。
回头看看厅堂中个个酒兴正浓亲戚,吕大临无奈地摇摇头,若是只有自家兄弟在,决不至于如此。
不过这也是没奈何事。
“……辽国可是大碍。”吕大临沉默下说道,“嫁公主给秉常,当不会坐视西虏被灭!”
身在关中,这段时间又住在乡间庄子上,吕氏兄弟还没有收到更让人振奋消息,但这不代表吕大钧会对辽国有多畏惧,“为救援西夏,辽国能派出多少兵马?派得少,连同兴庆府并攻下。派得多,官军就守住银夏。若是辽国全力相助……”他嗤笑声,“不用动手,党项人就会跟契丹援军拼命——西夏国中可供给不起辽国多少兵马。要担心,也就担心辽人会去攻打河北,围魏
蓝田吕氏是关中著姓豪门,到年节之时,族中各房亲戚能赶回来都会回来祭祖,吕姓子弟就多达百数,加上妻妾、仆婢,就有上千人之多。在这段时间里,祖宗留下来庄子上,比起集市还要热闹。
“怎也出来?”先步站在院中人回过头来。
“酒喝多,闹得慌,二哥不也先出来。”吕大临道,看看吕大钧左右,又问,“正叔先生呢?他不是跟二哥起出来?”
“正叔先生先回去休息。”吕大钧朝院子西侧扭头看眼,程颐入关中讲学,整年都没有回洛阳,今年年节也没有回去,在学生们都返乡后,被盛情邀请住进吕家老宅中,甚至连年夜饭,也被请上正席。
吕大钧走近几步,与兄弟并肩站着:“愚兄是出来避酒,再过两日就要去延州,没心情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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