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昞下站起,“游景叔和慕容思文起来?”
“是,两位官人正在外面。”
慕容武是苏昞连夜派人请来横渠镇,但游师雄竟然与慕容武联袂来访,倒是出乎苏昞意料之外。
整整衣袍,苏昞出门见客。
游师雄和慕容武正在外厅。
秋去冬来,又是到岁末时分。
进入十月之后,横渠镇上连下几场雪,气温也陡然而降,苏昞书房中升起火炉。个红铜水壶架在炉子上,水汽蒸腾,给干燥室内空气添几分湿润。飘散着墨香和书香书房中,边读书,边喝着热茶,日子过得惬意得很。
苏昞刚刚辞去官职,留在学生少多半横渠书院,边担任山长维持气学门庭,边则为张载留下《正蒙》做注解。
在张载远去京城之后,横渠书院就立刻变得门庭冷落起来,只有少数学生仍在书院中学习。书院靠着留下来几名弟子,给后辈传授课业。而等到张载去世之后,横渠书院更加萧瑟,原本跟随张载去京城弟子,纷纷返回故里,却没有多少人回归书院。
最近又有洛阳程颐入关中讲学,有蓝田吕氏幼子力推重,关中士子多有投奔其门下。说起来,如果没有横渠行状之事,程颐入关中讲学,苏昞肯定是准备去听讲。但韩冈封信来,他苏昞跟吕家下变得冷淡很多,横渠书院也立刻就对程颐关上大门。
游师雄是上京诣阙经过横渠镇,而慕容武……他现在是郿县知县,横渠镇正是其辖下。
能将慕容武安排在郿县做知县,自然是韩冈。韩冈想要放个人在郿县照看横渠书院和张载遗孀遗孤,
但兵临城下,关上城门结果,只会让敌军可以放手扫荡城外乡野。失去乡野支持,城池也难以维持下去。
苏昞本来认为气学已经走入衰败结局,自己努力只是拖延时间,尽份心意而已。苏昞不认为自己或是其他师兄弟能有回天之力。任何家学派,如果没有个传承学术核心人物,光是高官支持是不够。韩冈所学偏重自然之道,轻重失伦,纵然位高权重,日后也有问鼎两府机缘,但要保住气学门庭还是远远不够。
不过从昨天开始,他就不再这想。苏昞微微笑着,仿佛压在心头千钧巨石终于卸下般。
跟随着苏昞老仆敲门进来,瞅着坐在桌前悠然啜着茶汤苏昞,心中有着掩不去疑惑。自家主人不知是遇上什喜事,年多来,始终缠绕在眉宇间忧色,似乎就是从昨日收到份京西包裹开始烟消云散。
不过心中猜疑归猜疑,该禀报话却不敢耽搁:“老爷,游运判和慕容知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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