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明体达用之功。天生万物，各有其用。明其根本，便能用之于实处。”韩冈冷笑
声，“过去
那些个道士，拿着炉鼎烧来烧去，只是为炼个外丹，道书上提丹法，全都是云山雾绕玄虚之谈，就没个实用，最后就是拿来骗那等贪心乡绅。”
水银镜，本质上就是用水银融化锡之后形成化合物，也就是汞锡齐。很早以前，炼丹术士们就发现这个闪闪发亮化合物制备方法，但直没投入实用，如今则是成如今世间常见炼金骗术。
只要在黄金外镀上层汞锡齐，看起来就像是块白银。而将这个白银往火里送，镀层被烧化，里面黄金便显露出来。多少骗子就靠这手来招摇撞骗，骗家又家，没有见识土豪这世上是在太多。
沈括摇头叹道：“那等骗徒，若当真有玉昆你半分眼界，只靠着制镜，数年间便能为巨富，何必辛辛苦苦地去骗人。就是用来照人，也比铜镜强得太多。”
韩冈则不同意沈括说法，“水银镜是好，就是太容易磨花，不是很实用，除非上面能有层透亮如冰东西做遮挡。”
说得明白。炁凝为不同元素，元素化为万物。天地万物，都能归结为某个元素，或是元素集合。
韩冈已经将原子、分子论和元素说向沈括和盘托出，最后也得到沈括认同。作为名专注于自然之道学者，在沈括看来，韩冈提出理论，至少是最符合实际，同时也最有用。
“原子不可分割，不会变化，细胞可不能。所以说点石成金是梦幻泡影……是痴人说梦！”
“点石成金还是能做起来。只要能先将石块还归本源之炁，再重凝为黄金。”
“还归本源之炁？那可得有重开天地之力。”韩冈笑道，“天地初辟，太虚中分，清炁为天，浊炁为地，元素凝于清浊之间，化为万物。溯本追源容易，但复散为本源之炁就难。”
这是韩冈世界观，糅合气学和科学成果。
十年时间，韩冈在工作之余，精力大多都投入进来，已经有自己套从气学发展而来学术理论。将后世科学体系镀上层儒学光辉，这份初衷，如今也算是有小成。
化学必须建立在元素、原子、分子论上，否则就缺少最重要根基，虽说要推翻五行论有些难，但不经过这道关口，是无法成事。
不过这个文明特性，让韩冈宣讲起科学理论来，比起西方贤者要轻松许多。基本上都是实用主义者，只要能带来现实中成果，任何道理都能让人信服。
就像韩冈随便拿汞锡齐作为镜子，便能以此证明自己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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