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点点头,这话说是不错。
只听那端叔又低声道:“文正公为人至孝,韩冈单就此事上便去之甚远,他事更远有不及。”
自立国至今,能被称为文正可就那几个,眼下能与话配得上,只有个范仲淹。老者身份自然呼之欲出——新任信阳军知军范纯仁。
范家以忠孝传家。范仲淹二岁而孤,其母改嫁后将其带到朱家,改名朱说。等到范仲淹成年考中进士后,又改回去,而他之后又为其继父请求赠官。
承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那老者看见儿子隐身份,与商人们聊着天,眉头就有些皱。他不喜欢说谎,但要他大张旗鼓地表明身份也不觉得有必要,干脆就坐着不说话,只喝茶,让晚辈去招呼。
老者其实也有些体会,新法虽然不合人意,但也不是全无用处。保甲法劳民伤财是桩,坏边州乡兵之法也是桩,但在平靖地方、编户齐民上,比过去要强不少。
比起仁宗后半段天下盗贼风起惨状,如今道路上已经是安靖许多。仁宗时盗贼,许多都是百姓身份,只是穿州过县做上票,然后拿着赃物回家享受阵,这样贼人总是最难剿。
而保甲法实行之后,天下各路农民都要赶在冬天农闲时操演军事,个百户人家村庄,少说也有两百多保丁,有保护自己能力。且通过编订保甲,官府对乡村控制力也上个台阶,忙时务农、闲时为盗许多贼人,连逃都没逃掉。
辆有轨马车沿着轨道呼啸而来,距离草庐只有几十步。老者抬起头来,双眼紧紧追随着马车消失地方。
另边胖商人也是伸着脖子直盯着满载着充作路基卵石马车,方才他们已经经过正在忙碌中工地,两头并进轨道,还差十里左右,就能汇合在处。
“太平车能载五六千斤,却需马骡十数。这跑在轨道上马车,前后四节,载货上万斤,就只需两匹驽马。”他回头看看自家车马,长叹声,“省得太多。”
老者身边另名读书人低声说道:“难怪韩冈敢接下襄汉漕渠这个差事,只要有轨道,直接就可以跳过方城垭口这段难关。可笑天下矿山、港口都已经修上轨道,就没人想到用来修做官道,还得韩冈自己来说。若是有人想到,韩冈也不能独占其功。”
“不知端叔如何看韩冈?”老者声音同样低,但他们称呼当今京西都转运使时口吻,其实已经,bao露他身份。
应该是以“端叔”为表字年轻人,不说韩冈功劳,却道:“父母居于陇右,贼虏在侧。其为独子,却任官中原。他事不论,只孝道事,便不可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