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笑笑:“还能怎样?有今天这番话,潞国公那里算是就此揭过。只要不会干扰漕渠之役,这次事,也不与他计较。”
韩冈口气很大,王旖笑容就变得有些勉强起来,“官人……”
韩冈笑,问道:“这次事是为夫错吗?”
王旖摇摇头:“是潞国公错。”
韩冈拍手,“说正是啊,是文潞公错。天下之事,道理最大。潞国公既然不占理,那还有什可说?总不能因为他乃是显宦元老,就能倚老卖老吧?何况为夫从头到尾都没跟他计较过,换做是他人,早就上表弹劾,还上门帮他洗刷外界误会,落井下石还来不及。”
手跟韩冈这个炙手可热新进顶上,又有几人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韩冈不论私心如何,如今在外人看来,都是做到仁至义尽。如若父亲再硬着要与他为敌,帮忙不会有,上门劝谏朋友倒是会多起来。
文及甫很悲观,他想劝,也不知该怎劝。
文彦博眼神则凌厉起来:“你怕个什,为父有是耐心。”
文及甫放心下来,但他仍忍不住想苦笑,尽管如此想来有些不孝,自家已过古稀、将及耄耋之年老父与二十多岁韩冈比耐心,还是有些难度。
周南在旁掩口而笑:“官人不计较可比弹劾厉害多。如果官人只是上表弹劾,潞国公还不至于坏名声。”
“这就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用道理大势压人,可比赤膊上阵有用得多。”韩冈哈哈笑声,“不说这些扰人俗事,今天大哥儿、大姐儿功课念得怎样?”
“又多学四个字。《千字文》前四句十六个字,大哥大姐现在都会写。”素心拿着两张纸出来炫耀,“算数嘛,看今天答得二十道题,十以内加减都不见再有错。”
“还是慢些。”周南看看王旖,似有份羡慕,“二哥儿还没开蒙呢,就已经认得百十个字。”
“这样就好,快慢无所
……
韩冈回到家中,从人们各自散去。与几名幕僚聊两句,便返回后宅过来。
素心和周南正在读着《千字文》,长子、长女就在旁边跟着念。
尽管还未聘请蒙师,但自家儿女开蒙,在学问上也用不着求诸于外,只是要从小多与同龄人交流,这才是适合成长方式。韩冈在外面听着房中儿子女儿正高声重复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心想是不是建个蒙学比较好。
王旖直都在内间等着韩冈,与云娘起绣着花。见到丈夫正好赶在预定时间回来,王旖就带着家人将韩冈迎进房中,服侍着更衣奉茶,关切地问着,“官人,今天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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