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王韶给出
个极简洁
回答，“时势更易，已经不是两年前。天子对新法心思说不准。”
尽管从眼下国家财政情况上看，这个时候天子不可能抛弃新法，熙宁六年以后，就没有遇上年没有灾情——若不是有青苗、免役诸法，国库早就完蛋——月初天子才下诏明年改元元丰，求个风调雨顺，但谁也不敢打包票，也不看看东西二府都是由谁来主掌？
王厚点点头，表示他对王韶话能够理解，想想却又问道，“那韩玉昆会不会坚持帮吕惠卿？他跟章惇据说是在广西配合得极好，而且他与章父有救命之恩。不会看着不理吧？还有王相公脸面在。”说着就有些发愁。
“说不准。”王韶摇摇头，“韩玉昆是个油盐不进性子，当初王介甫在时候，几次三番都没能压得下他举
韶依然是板着脸，“为父也只能在旁边看着，你这个武臣就该有多远躲多远，谁来问你都该说不知道。”
王厚看见老子脸色沉郁，心中有几分然，遂转过话题：“方才听大哥说玉昆这次终于也被召回京城？”
“嗯。”王韶点点头，脸色也缓和些，“这两天就该到。”
“这多久不见……”王厚脸色多分喜色：“上次通书信，已经将孩儿家五哥儿与他家大姐将亲事说定，这次撞上，正好可以把换名纳聘事次都做完。”
自家孙子能与韩冈结亲，王韶当然乐见其成。他只恨自己内侄女没福气，要不然也不会给王安石捡便宜去，不过现在孙子能娶韩家女儿，也算还愿。
“对！”王韶神色严肃地吩咐着，“好生教五哥儿读书，韩玉昆日后都要往两府中走。你要是不能还他个进士女婿，看看日后还有什
脸面去见他。”
“儿子也不是进士啊，要没脸早没脸。就是玉昆他自己，也是靠时运，换个时候连贡生都难做。”王厚笑得不以为意，能不能中进士那还真是得看运气，“等五哥儿再大点，就让他拜在玉昆门下，若是日后还不孩儿个进士儿子，那就是他没脸面见
。”
当着自己看玩笑，王韶瞧见王厚咧嘴笑着，心道他这个二儿子当真是成人，不像旧时，与自己说话时都带着份胆战心惊。
心中暗叹声，王韶开口说道：“当年王介甫辞相，朝堂上也是闹得不可开交，最后是靠韩玉昆出手，加上韩绛，打动天子将王介甫从江宁召回来。”
王厚稍稍吃惊，他父亲怎又突然说起方才严令自己不得询问和打听消息，不过这也正合他心意，“那这次玉昆入京，能否挽回现在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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