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抬头看着几个儿子中最为出色个,轻声叹,指指对面,“坐下来说。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事吧?”
“也只是想找爹爹聊聊。”王厚扯过来张方凳,在王韶面前坐下,看看干干净净张桌子,转过来问着王韶:“听说这些天,朝堂上乱得很?”
“你问这多作甚?”王韶听着脸色就冷下来,“管好你手边摊事就好!”
王厚不以为意,他知道父亲这是怕他万在天子面前说漏嘴,就是回到关西后,朝堂上事也不是他个武将能说,还有走马承受给天子做耳目呢。
“只是见爹爹吃饭时候有些郁色,”王厚顿下,“所以有点担心。”
知枢密院事职,这桩敇命,被知制诰封驳两次,是在天子坚持下才通过。难道宣徽使职还不能表达天子对郭逵看重,偏偏还要再让他进出西府回?
而吕公著更是铁杆旧党,当年与王安石闹得割席断交人物。他做枢密使,最害怕不是曾经偷他奏章草稿泄露给王安石、被他骂为家贼侄孙吕嘉问,而是吕惠卿和章惇,恐怕连他们也不敢保证,天子是不是有着对他们过河拆桥打算。
阵脚步声在外面廊道上响起,奉旨回京诣阙次子王厚在外叫门声音,随即在书房外响起。
“进来。”王韶将毛笔在笔洗涮涮,用纸吸干之后,挂到笔架上。
年头有些久书房门吱吱呀呀地响声,王厚跨步走进来。在关西边地任职多年,王厚经过几番风吹雨打,早已成精悍干练方守臣,举手投足都由股慑人魄力。
“朝堂上事,你不该问……”王
“赶几千里路,怎不早点休息?”王韶责怪地说着,王厚是今天午后才进京城,回府后,问过安,吃过饭,就该去睡觉。“明天就是五日常朝日子,你也要上朝,说不准天子都要赶着召见你……睡得少,到殿上小心说胡话!”
王厚淡然笑:“出外巡边时候,孩儿可是整宿整宿地睁着眼睛,只是中间与人轮班睡两个时辰。”
王韶皱起眉,训斥道:“你这个边臣,没事往外面跑那勤作甚?想着被党项人埋伏吗?!”
“也要他们敢来啊。”王厚笑容冷冽,“现在不开眼越来越少,多少部族想投过来。兴庆府那里更是笑话,都死到临头,还闹着要不要撤帘归政。”
梁氏不肯放弃手上权力,但秉常也到亲政年纪,就算外敌已经逼到横山,可兴庆府中还是在争权夺利。这消息自是瞒不过横山内外诸多宋人耳目,早就传到东京城中。身为枢密副使,王韶当然不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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