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
军营中，李舜举就闻到
股浓烈燃烧
艾草烟味。
“这时候就烧艾草？”李舜举有些惊讶，离着端午还有些日子呢。
“端午燃艾草，就是为避五毒。中原气候四季分明，只有到端午之后，蛇虫才会猖獗起来。不过广西这里年四季都是蛇虫满地，艾草要时常点着。”韩冈领着李舜举往营中走，“许多疾疫都是来自与蚊虫叮咬，就如疟疾，绝大多数病患往往都是在蚊虫最盛时候开始发病。”
韩冈将疟疾定义为蚊虫叮咬后病症，如果他是普通*员，少不会受到质疑，但从韩冈嘴巴里说出来，医官们奉若圣谕，士卒们信之不移，李舜举也是连连点头。权威好处完全体现出来，只是少对权威质疑，对医学乃至科学发展绝不能说是件好事。
用艾草薰蚊，虽然连人也起熏得头昏脑涨，但被蚊虫叮咬确少许多。就连军营营房，韩冈都是让人用纱帐来封住门窗。在军营和疗养院中，李舜举内内外外都仔细地看遍。转过来又出城，城外数百顷田地里占城稻，马上就要开始收割。
近万颗首级，只有十几二十人点验，到入夜时候，才查验大半。
本以为会就此停手，到明天再来，可李舜举却让人点起火炬，继续点验下去。他在宫中大貂珰里面，就属他做事板眼，天子交代下来任命从不打折扣。
这是怕去睡之后，夜里韩冈他们在其中做手脚吧？
李信就在韩冈身侧冷哼声，心中有股被羞辱恼火。
韩冈倒是无所谓：“既然已经做，就该做到底。事情才做半就放手，还不如开始就不要做。李都知这
做并没有错。”
“这些都是官田？”李舜举望着丰收在即稻田，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才多少日子啊？
“不是官田。部分是无主田地，部分则有主。不过今年兵乱，形势特殊，这季占城稻收获，是统种统收，收来后由官府加以分派。到明年开始就是各家种各家……以今年
直到半夜，终于全部点清。李舜举和他随从们在点验过程中，发现大约三五百枚首级，不能确定是真是假。数量不少，不过从比例上看，则完全可以忽略。
韩冈和李信等人战功确定，李舜举脸上多些笑容。
歇息半夜，到第二天，李舜举来找韩冈，说是要去军营观。
李舜举这次南下所奉密旨，就算不说出来，韩冈等人也能猜到。是要将邕州内情外情都查探得明白，回京后禀明天子。
苏子元和李信眼里，都藏着喜色。要不是有出兵交趾打算，李舜举何须查探得如此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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