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张载所在崇文院是清要之所,而韩冈军器监却是紧要之地。事情多而杂,千头万绪且互相关联。个工坊出问题,处理不好,就会连带着数个相关工坊起出乱子。
不过以韩冈能力,如果仅仅是处置日常事务,差不多也就两个时辰问题。当初吕惠卿身兼多职,照样做得轻松愉快。在治政上,经验逐步累积韩冈并不会输他多少,可问题是现今军器监是要设立新厂区,另个还要保证板甲顺利打造,加上韩冈还有各项发明要实验、要推广,也只能隔三岔五地去次张载课堂。
另
没有,让两人直到走到门前才惊觉。
两人面面相觑,谁能想到只是出门时耽搁片刻,就连落脚地方都没。想离开,但听着里面传出来讲课声,又是心痒难耐、难以舍弃。也没做太多犹豫,两人就站在门外,竖着耳朵旁听起来。
熙宁二年时候,张载入京任职,那时就是受赵顼看重臣子。只是因为不附和新法,加上其弟张戬做御史时弹劾王安石,才辞官位,退居关中著书授徒。如今重回东京,前日受命入宫觐见天子,因为应对得当,当场就又擢史馆修撰,负责编修日历。
所谓日历,是史官对国家、宫廷大事和天子言行记录,按日记载,依照年月编订集合,是日后编纂国史主要依据。张载得此馆职,比起之前集贤校理又高层。
不过如今东京城中士子,都不用官名来称呼张载,绝大多数都是恭称声横渠先生。
张载在崇文院中工作很清闲,编修日历不仅仅是他个人工作。得以有闲暇继续授徒,就在开封府学讲学,京城士子对此趋之若鹜。
当年张载在相国寺设虎皮椅讲易,被他两个表侄给驳倒,第二天就回转关中。但现在经过这些年钻研,张载对儒学经典早已经融会贯通。换到如今,已然自成体系气学理论,想要将之驳倒,决不是那容易事。
再加上张载弟子韩冈,以实物为凭证,为格物致知四个字创下偌大名头。任何家学派想要与气学争锋,就必须从飞船顶上越过去——这个难度可想而知——而想绕道而行,避而不谈,也瞒不过明眼人,免不会被人视为心虚。
既然没人有这个把握,当然就不见有人跳出来打擂台。所以这些日子张载和几个得意门生,借郑门附近吴起庙中场地讲学,便是顺顺当当没有半点干扰。
而韩冈这边,也尽量抽空去聆听教诲。恭恭敬敬地跪坐在讲堂中,老老实实地记着笔记。有声名远布韩玉昆这个姿态,同在个课堂中士子们,当然就更加对张载传授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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